“主子!不好了!”
萧时煜的心腹侍卫荀睿不顾礼节,闯进萧时煜的书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何事?”萧时煜捏着公文的手指,悄然用力。
他语气如常,一双寒眸却淬了冰。
能让荀睿慌成这样的,只有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明、明侧妃,不见了。”荀睿嘶声,颤道。
萧时煜缓慢地将捏皱变形的公文放下,颀长的身影从书桌前立起。
“不见了。”
萧时煜极轻、极慢地,重复这三个字。
感受到头顶上方那道随时可能爆发的慑人视线,荀睿心惊胆战地禀明内情:“据守在庄子里的暗卫说,午后明侧妃回房小憩了片刻,之后就一直再未从屋内出来。庄内外的暗卫寸步未离,可到了傍晚时分,明侧妃还未起,暗卫担心明侧妃身体不适所以才会久睡不起,便请碧桃进屋查看。结果,屋内空无一人,衣柜梳妆台等等,东倒西歪,一片狼藉。明侧妃……也不见了。”
‘砰’!
萧时煜一脚踹开了跪在地上的荀睿。
他眼睛发红地冲出书房外,骑上一匹马便冲向明皎所在的山庄。
皎皎,不要这样对我。
书房内被踢了一脚的荀睿,顾不得疼痛地起身,追了上去。
山庄内外。
跪了一地的暗卫。
他们已经查过山庄每一处角落,并无敌人来过的痕迹。
就连明侧妃的院子、屋子,也不曾有人潜入过。
可明侧妃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见了。
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萧时煜骑马赶到山庄,一跃而下,连正门都不曾入,直接翻墙进入庄内。
他来到格调清雅的主院,只见明皎所住的屋子,房门大敞。
院中跪着他派给明皎的暗卫。
碧桃瘫跪在地上,抱着明皎的嫁衣,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背过气去。
那一瞬,萧时煜紧握的十指轻颤。
竟是失了勇气,不敢上前求证。
“碧桃姑娘,主子来了。”荀睿哪里敢站着,一进院子就与暗卫们一同跪在地上了,他只开口提醒哭得凄惨的碧桃道。
碧桃满脸泪痕地侧头,看着神色惶然的萧时煜。
那张俊美无俦天下无二的脸,一时间竟变得面目可憎。
是他!
是他害了她家小姐!!
“三殿下既不能娶小姐为妻,为何将小姐诓至京城?”
“三殿下可知,夫人临终前,曾逼小姐以夫人之魂,发下毒誓——宁当穷人妻,不为富人妾?若违誓言,不得好死!”
“小姐舍不得三殿下为难,违背毒誓,嫁三殿下为侧妃,如今毒誓应验了,三殿下您满意了?您满意了?您满意了……”
碧桃紧紧抱着嫁衣,泪如泉涌。
萧时煜耳畔只觉‘轰’一声,心脏痛得犹如刀割淌血。
原来,皎皎曾立下毒誓,不与人当妾……
可她为何妥协?
为何宁可违背毒誓,也要对他母妃妥协?
“碧桃姑娘,明侧妃失踪,非同小可,还望碧桃姑娘仔细回忆明侧妃失踪前所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禀明主子,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明侧妃的下落。迟一刻,明侧妃就危险一刻啊!”
荀睿努力维持镇定与冷静,开口劝道。
碧桃抬起泪眼,惨然一笑:“山庄周围,全是三殿下的暗卫,数百之多。院子内,也有数十名暗卫。而奴婢,亲眼见着小姐进屋歇息,寸步未曾离开过门口。小姐歇息的那两个时辰里,屋子里不曾有任何声响发出,直到奴婢推门而入,见到满屋狼藉……除了毒誓应验之外,还能作何解释?”
萧时煜来之前,碧桃就已经哭着问过每一个暗卫了。
所有人都与她一样,未曾听见过任何异响。
山庄内外,全是暗卫。
谁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悄无声息地劫走她家小姐?
就算萧时煜的所有暗卫都被敌人收买了,睁眼说瞎话,她碧桃对小姐是忠心耿耿的啊!
她一直在小姐屋外,而她确确实实,没有听见过任何动静。
除了小姐所发毒誓应验之外,她再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了。
“若是毒誓应验,明侧……明小姐就该……可事实上,明小姐只是失踪了。况且明小姐还未正式成为殿下的侧妃,又何来违背毒誓一说呢?”荀睿努力想证明——明皎还活着。
他很清楚,一旦明皎死了,那将会是整个京城的灾难。
主子会做出什么事来,无人可以预料。
碧桃泪眼一怔。
对啊,小姐还不是三皇子侧妃呢,小姐还没嫁给三皇子呢。
不到拜堂的那一步,都不算是违背毒誓啊。
碧桃绝望的泪眼里,忽地生出一丝希冀。
她跄踉着起身,将嫁衣紧紧抱住,开始回忆她家小姐失踪前的细枝末节:“奴婢记得,三殿下走后没多久,奴婢发现内务府送来的嫁衣上,凤凰处的金线缺了一处,怕是有人有意羞辱小姐,暗喻小姐不是凤凰,配不上这正妃的大红嫁裳。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