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舒云澜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周清叙温和浅笑,“听闻夫人遇险,我不敢耽搁,幸好在这里找到夫人。”
闻君衍靠在竹子上,嘲讽地看着周清叙,“周公子破了规矩,赛马在前,现在又动用私兵,救人在后……呵,不愧是清河公子,真是热心肠。”
周清叙微微一笑,“闻二公子说的哪里的话,该是我要刮目相看才是。”
“不敢不敢。”
“客气客气。”
“倒是虚伪。”
“彼此彼此。”
两人一个重伤强撑,一个片刻未歇,却互不相让。
舒云澜锤了锤胳膊,“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早点回去洗漱休息。”
闻君衍道:“那就有劳周公子了。”
闻君衍说着,伸出手示意周清叙过来扶自己。
周清叙看闻君衍一身血衣,血腥味浓得刺鼻,自是嫌弃,但是眼下没有办法。
周清叙折了一根竹枝,伸到闻君衍面前,“闻二公子,请吧。”
闻君衍挑眉,“我手疼。”
舒云澜白了闻君衍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手受伤。快点,已经够麻烦了。”
舒云澜这话一出,闻君衍和周清叙两人惧是一怔。
闻君衍嘴角弯起,似笑非笑。
周清叙则看清楚闻君衍身上所有的伤都得到了包扎,眼眸当即就敛了敛。
闻君衍主动握住竹枝,“听嫂嫂的。走吧。”
舒云澜在前头带路,周清叙则用一根竹枝拉着闻君衍。三人的速度并不快,但闻君衍伤势严重,根本撑不了多久,可他偏偏咬牙忍着。
周清叙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危险可能再来。
虽然他巴不得闻君衍死在这里,但不能当着舒云澜的面。
周清叙从怀中拿出一颗药,“闻二公子先把这颗药服下,应该能撑到救兵前来。”
闻君衍眼眸微眯,“你会这么好心?”
舒云澜不知道闻君衍在闹什么别扭,“周公子还能骗你不成,快吃下。”
闻君衍暗骂舒云澜胳膊肘往外拐,“嫂嫂别太偏心。”
舒云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接了水递给闻君衍。
闻君衍咬牙服下。
周清叙又拿出一个令牌递给舒云澜,“夫人,麻烦你拿着令牌先行,镇国公府的人应该就在前面。我留下保护闻二公子,以防不测。”
舒云澜接过令牌,“那就有劳周公子了。”
舒云澜快步前行。
闻君衍嗤笑地靠在竹枝上,虚弱坐在地上,“我没死,真是让周公子失望。”
周清叙温和一笑,“闻二公子说的哪里的话。”
闻君衍玩味道:“镇国公府一向不争不抢,这次却主动带私兵前来搜救,总不能真是为红颜吧?”
“你最好慎言。”
“我猜猜,明明刺客的老巢就在前面,可这么久了却没有人追来,应该是被人灭口了吧?”
周清叙笑容不变,只是目光微沉地看着闻君衍。
闻君衍嘴角勾起,继续道:“这些刺客跟秋鸣宴上的人同一路数,他们带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似乎跟镇国公府脱不开干系?”
周清叙眸子一紧,不动声色,“我只是恰好经过。闻二公子受伤过重,应该静养才是。”
“恰好?”闻君衍嗤笑,“周清叙,那个秘密,你不想她知道吧?”
周清叙瞳孔骤沉。
他自然不会让她知道,即便这件事真的被皇上知道,他也有办法让天家秘而不宣。
她永远不会知道。
周清叙微微浅笑,“闻君衍,你为何能自由出入长公主府?还得太后青睐?只是护卫?你猜,这个说法,有几个人会信。”
闻君衍笑了一声,“这才是你清河公子的真面目,还是这样顺眼。”
周清叙温和浅笑,“我们各凭本事,如何?”
闻君衍想不到周清叙居然敢承认到这个地步,各凭本事,不止是此刻之事,还有——
舒、云、澜!
周清叙眸中染上笑意,在月光下,却带着冰寒,“你不敢?”
闻君衍冷冷道:“你不配。”
周清叙笑起,他一向温润,哪怕是此刻,也仿如雅谈赏月时轻笑温语。
“你在害怕什么,闻君衍?”周清叙温和地看着闻君衍,瞳孔墨黑,“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闻君衍双眸敛起,“也要你有本事。”
周清叙嘴角弯起,笑容及眼底。
闻君衍心口骤然一痛,忽然吼中一口血冲出——
噗!
鲜血喷洒。
染红了月光。
“闻君衍!”舒云澜带着人跑过来,连忙扶住昏倒的闻君衍,“快!抬他回去!”
周清叙看着闻君衍被抬走,皱眉微语,“可惜了……就差一步……”
周家的药可以救人,但要在服药后半个时辰内施救,闻君衍终究是命大,竟然被舒云澜及时救起。
周清叙眼眸在黑暗中微敛,片刻后微微一笑,到月光下已恢复如常,踏出竹林离开。
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