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舒云澜心中已有数,而眼下还有一件事同样急迫,“云澜还有一事求太后。”
“你且说来。”
“是啸天长弓。我知最近祈福将至,想放在白马寺请师太诵经消解,还请太后成全。”
太后微笑点头,“你果然蕙质兰心。这啸天长弓乃是天家之物,你不能随意处置,念你如此有心,哀家就同意让你放在白马寺。”
“谢太后。”
太后看着舒云澜,心生喜欢,这后宅女子如此聪颖剔透的世间少见,啸天长弓放在忠勇侯府始终惹人眼,尤其舒云澜更是不亚于被放在火上烤,但留在白马寺,就另当别论了。
太后道:“哀家会亲自下令,就说这把弓哀家喜欢,就先放在白马寺。”
舒云澜大喜道:“谢太后荣恩。”
如此一来,大家就会认为舒云澜即便拿到啸天长弓,也不过是替太后保管,麻烦又少许多,更不敢有人惦记。
除此之外,其实舒云澜将弓放在白马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上一世,正是这把弓,射穿了闻君衍的胸膛,要了他的命。这把弓上一世在淮安王嫡子裴正手里被人盗走,用作杀人武器,这一世放在白马寺,有太后金口,必定会派人把守。
如此,可做万全准备。
“哀家乏了,你下去吧。”
“是。”
舒云澜退出。
挽月听令将弓交给太后的人。
“我们走吧。”
挽月不由得低声提醒:“大小姐,二爷还在隔壁厢房休息,是否去看一下?”
舒云澜摇头,“他不会有事,我们回去。”
“哦……”
挽月之前不喜欢闻君衍,可今日若非闻君衍拼死,大小姐就回不来了,想到这,挽月倒是有些不忍。
舒云澜却径自上车马车离开。
她已经将啸天长弓放在这里,闻君衍既能在太后和太子跟前行走,凭他的本事应该能发现一二。
马车在黑夜中缓缓驶离白马寺。
厢房内,闻君衍捂着伤口半坐着,对泽言道:“去查查,是谁让闻修仪过来的。”
泽言犹豫了下,未动。
闻君衍挑眉,“爷说话不管用了?”
“主子!您何必管她的事,您救了她,她居然连一眼都没来看您!说走就走!”
“我用她看?”
“可……”
“那女人只会给我添麻烦。去吧。”
泽言气闷,“我看是您自找的麻烦!这不又是吗!”
“……”闻君衍噎住。
舒云澜回到府里,刚跨进门,闻修仪就带着人举着火把围过来。
“舒云澜,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火光之中,舒云澜看到了闻修仪目光之中的浓浓憎恨,仿佛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舒云澜心中有了瞬间的释然。
在此之前,她或许还曾有一闪的念头,想知道闻修仪为什么如此恶毒,要毁她一世,害她性命。
可笑,有些恨是没有由头的,全在对方愚蠢作恶的本性。
“世子有何指教?”
闻修仪恶狠狠看着舒云澜,“这么晚你出去做什么?”
“送经文去白马寺。”
“你果然在白马寺!”
“还有,将啸天长弓归还。”
“什么?”闻修仪目光凛凛地盯着舒云澜,“你居然把啸天长弓放在白马寺,你做何居心!”
舒云澜浅声道:“当年太宗就曾言要让白马啸西风,枕戈战事,还盛世清平。我将啸天长弓放白马寺,何错之有?”
“你真是巧言令色!来人,从今天起,没有我得命令,夫人不得出望月轩一步!”
挽月着急,舒云澜却面不改色。
舒云澜道:“世子当真要这么做?”
闻修仪冷笑,“我迟早会抓到你的把柄!舒云澜,我们走着瞧!”
舒云澜无话可说,带着挽月回了望月轩。在人群光火之中,她看到了一脸得意的舒玉莲。
望月轩的院门被紧紧锁上。
挽月焦急又愤慨道:“世子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是他闹的白马寺,又不是我们!”
舒云澜道:“他惯是会无能狂吠。”
“大小姐,难道就任由他这样关着吗?”
“自然不能。”
舒云澜说着,径自走到院子中间,而后从怀中取出一根竹哨。这是她方才在竹林等闻君衍昏迷苏醒的时候制作的。
挽月一眼认出来,“这、这是……将军府的传哨?”
舒云澜微微一笑,点头,“正是。”
“可将军府已经没人了……”
以往只要传哨令一出,无论大小姐有什么事,三位少爷都会派人前来的。
舒云澜没有多说,而是抽动竹线,按着号鼓的节奏传出哨令。
哨令停下没多久,院中的芙蓉树枝忽然一阵摇曳。夜色漆黑,挽月觉得有些吓人。
舒云澜镇定自若,从怀中拿出玄铁令,对着虚空。
“玄铁令在此,还不出来。”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一个刚劲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对着舒云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