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闻君衍将计划跟舒云澜说完,果然见舒云澜黑了脸,但是眼下没有更合适的计划,只能依他所说。
“说好的,听我的。”闻君衍再次强调。
舒云澜冷笑一声,没否认。
两人去往闽通大庄之前,闻君衍先回了一趟缇捷厂,做了些安排,随后才跟舒云澜汇合。
两人扮成寻常有些资产的商人夫妇,前往花街。
另一边。
天亮,晨曦透过整条通天河,朝气蓬勃。
宋金炀押着一车一车的茶,从清水镇,浩浩荡荡地由主街进入京城。
沿途百姓争相看热闹,人头攒动。
宋金炀很会来事,一路拱手,广而相告——
“‘万家客’的茶将源源不断供应,各位有需要,随时可以来买。”
消息很快传遍茶行。
黄富仁灰头土脸从缇捷厂出来,失魂落魄,还没明白眼前的情况,就被闽粤商会底下的茶商将人团团围住。
“黄会长,‘万家客’的到了,我们的茶怎么办?”
黄富仁看着一车车的茶从眼前过,脸色微变,推开那些茶商,彻底明白过来,自己是完全被算计了!
“好歹毒的一招,毁了我闽粤商会十年的苦心经营!走着瞧,这天,还变不了。”
“黄会长,天变不变得了我们不清楚,但这茶市眼看就要开了,新茶卖出去不少!怎么交货!”
茶商急得团团转。
“你家大业大不怕,我们可都是正经买卖,赔不起啊!”
黄富仁咬牙切齿道:“急什么,你们别忘了今年的宫中采茶还没开始!”
说到这个,茶商顿时欣喜,这可是历年利润的关键之一。
“黄会长,要是宫中采茶还能保住,今年好歹还能平衡收支。”
黄富仁却想得比他们更远,“现在最重要的是,账本不要让人看出端倪来,尤其是户部的人。”
“黄漕司已经死了,他哪里不会说出去。剩下的,就是我们自己。”
黄富仁眼眸微敛,想到一处关键,他得亲自去一趟。
……
想到闽通大庄的人不止舒云澜和闻君衍,周清叙也想到了,人对他来说不是第一要务,钱才是。
闽通大壮作为闽粤商会旗下的赌坊,自然是不二之地。
裴正一大早没睡醒,就被叫过来,打着哈欠。
“我的周世子,当官要都你这么认真,大顺朝的官员还能活吗?”
周清叙看向裴正,见他如吩咐的穿得浑身富贵,不由得点头赞许。
裴正洋洋得意,揪着自己金灿灿的浑身黄金首饰,问:
“怎么样,看起来够草包吧?”
“够。”周清叙很干脆回答。
裴正满意,“小爷我今天就要在赌庄大杀四方,最好是能名声在外,这样那个孙娇娇就不会缠着我不放了。”
“我看行。”
“走。”
两人出发去了赌坊,不过周清叙主要是带人去,真正进赌坊的人只有裴正。
“打探清楚里头的情况,见机行事。”
“明白,看我的。”
闽通大庄不同于普通的赌坊,无论是外表还是里头,看起来都相当的贵气。进出的人,就算是百姓,也都是穿着不俗,出手并不小气。
裴正一进去,就揪过来一个伙计。
“你们这,谁说了算?”
伙计看他穿得是个送钱的款爷,当即恭敬拱手。
“呦,爷,我们东家就在正中的那张桌子,现在招呼客人,我先给您安排一处……”
裴正就冲着东家来的,当即对着伙计。
“行了,不用招呼了,我就找你们东家。”
裴正将自己身上的金链子、金腰带、金玉牌全部都亮出来,生怕不够闪,连牙都镶亮了两颗,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正中间那张桌子面前。
随手扔过去三个金元宝。
“小爷我今天就要赌个够,谁把位置让出来,这三个金元宝就是他的了。”
裴正说完,正得意,忽然定睛一看,傻眼了。
怎么他好像看到了熟人?
又揉了揉眼睛。
我去!
这不是那谁和那谁吗?
舒云澜和闻君衍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裴正。这张桌子就四个位置,除去东家,还剩下两个空位。
那东家叫张焕东,是个稳重的中年人,看起来不像赌坊老板,倒像儒雅的读书人,见裴正盯着舒云澜和闻君衍看,当即敛起了凶光。
“怎么,这位爷,认识?”
裴正反应迅速,嗤笑道:“小爷我怎么会认识这种穷酸,一男一女来赌坊,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赶紧把位置让出来,免得坏了小爷的风水!”
舒云澜挑眉,行啊,挺会说。
闻君衍似笑非笑,但目光绝对透着些许寒意。
裴正硬着头皮赶人,不过金元宝比他的话管用,其中一位赌客抓起三个金元宝就走了,让出了位置。
这下子,一张赌桌就剩下赌客老许、舒云澜和闻君衍,以及新加入的裴正。
裴正道:“赌牌九都没意思,不如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