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蘅恭敬道:“各位小主,此事干系重大,但应不会有误。这些刺客,都出自……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想不到。
岷王神色沉沉,这萧玉蘅果真是有些手段,闷不吭声待在长公主身边倒是屈才了。
长公主道:“玉蘅,做得好。把那两人带上,本宫要亲自押回宫。”
“是。”
舒云澜想不到,平南王府居然这么快就有动作。看来尹新荣带来的冲击,比预想的还要大,只是不知道,平南王府的目的在哪。
与此同时,平南王妃却带着令牌主动进了宫,要求见乾帝。
“告诉皇上,本王妃是在投案自首的,白日命人刺杀长公主的,正是本王妃。”
平南王妃神色傲然,没有丝毫的惧色。
曹公公听闻后,心中一惊,当即去禀告皇上。
乾帝因为今晚孙贵妃不在,正觉得烦躁不堪,身上说不出的燥热,御医来了都没有接过。偏偏最派得上用场的王德邈,为了救长公主,被毁了施针的手!
乾帝一听罪魁祸首主动来投案,怒道:“让她进来!”
“是!”
平南王妃见了乾帝,却并不跪,而是主动开口道:“皇上不必问了,本王妃派人刺杀长公主的原因,是因为我恨长公主,一直就想找机会杀她,只怪本王妃运气不好,没有得手。”
乾帝寒怒,大拍桌子,“大胆!在朕面前,你居然张口闭口想杀皇亲!平南王妃,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平南王妃冷笑一声,竟然丝毫不怕死,“皇上可以直接下令将本王妃关押起来,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你疯了不成!”
平南王妃不再说话。
乾帝怒而下令,要大理寺将平南王妃关押,只等问清案情后处置!
长公主随即带着刺客进宫,在得知平南王妃竟然已经自动投案,不由得眉头紧皱。
长公主当机立断道:“玉蘅,去大理寺。本宫要亲自问素娴。”
“是。”
大理寺里,平南王妃单独关押在最里头的小间里,一应用度俱全,但又怎么能和平南王府比。她端坐在其中,依旧是平南王妃的尊贵架子,没有丝毫的折损。
听到脚步声,平南王妃转头,语气带嘲讽。
“赵泽芳。”
时隔二十八年,平南王妃再度直呼长公主名讳。
长公主弯身进去,“素娴,你不是冲动的人,为何要刺杀本宫?”
平南王妃直视着长公主,“每次看到你这张悲天悯人的脸,本王妃都觉得作呕。赵泽芳,我是先皇亲赐的平南王妃,你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
“就因为这个?”
“连王爷都对你另眼相待。”平南王妃目光含恨,“本王妃已经尽量避着你,可你竟然还派人去西南和王爷相认!欺人太甚!”
长公主面色微冷,“我与平南王从来都是君子之交,这话三十年前本宫就说过。”
“君子之交?”平南王妃只觉得何其的讽刺,“你从来眼高于顶,看不上任何人!可他偏偏忘不掉你!”
长公主看着同样已经不再年轻的平南王妃,轻轻叹息一声。
“卫素娴,你再恨本宫,也不会连累他,更不会连累整个平南王府。是谁指使你的?”
平南王妃不再回答。
长公主看着她道:“你、我、皇后和静池曾经是帕交,如今她们两个都去了,恨也好,怒也罢,本宫都希望你活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素娴。”
平南王妃依旧不说话。
长公主转身,“玉蘅,我们走。”
萧玉蘅下意识伸手,牵着长公主小心走出牢房。平南王妃看到他们两人像是做了千百次般自如的动作,目光怔了一下,一股悲意充斥胸口,她们四人,没有任何人如意。
“没有机会了……”
长公主忽然听到平南王妃呢喃了一声,皱眉转头。
平南王妃背对着她,“再不杀你,没有机会了。赵泽芳,我不想再见到你。”
长公主看了看卫素娴挺直傲然的背影,迈步离开。
走出大理寺,长公主从心底生出一股说不出的疲惫,“玉蘅,本宫当年或许该听你的,远离京城。 ”
萧玉蘅脸上露出笑容,温声低语,“长公主说过,情在哪,人在哪。皇后娘娘有情,太后有情,太子和主子需要您,您走不得,也不该走。”
长公主握紧萧玉蘅的手,喉咙微动,“……这些年,委屈你了。”
“只要能在长公主身边,怎么都不算委屈。玉蘅,甘之如饴。”
……
白马寺。
舒云澜用过斋菜,挽月走进房间,将她要的一本经书递上。
“小姐,这是刚找到的经书,你看看对不对?”
舒云澜打开,里头夹着萧玉蘅让人送来的消息。平南王府竟然已经只剩下平南王妃,两位世子和小姜氏,早已经去往西南!
言外之意,不管眼下平南王妃犯了多大的错,乾帝除了将她软禁,绝不可杀!
否则,就是逼反平南王!
这步棋,走得如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