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近,舒云澜当即就闻到浓浓的酒味,顿时掩鼻。
闻君衍一笑,将她抱在怀中。
“好臭,你做什么?”舒云澜想推开他,可是闻君衍抱得紧紧的。
闻君衍不放,“早就想抱你了,别忘了离京前你怎么说的,这是我应得的。”
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八成是犯酒疯。
不过犯酒疯也好,这样明天醒来就不记得了,舒云澜靠在闻君衍怀中。
她……也有些累了。
江北的冬天格外的阴冷,白日还日头很盛,热得出汗,晚上却又冷得像冰窖,无孔不入的冷得发抖。
此刻倒是温暖的。
舒云澜抬头,却见闻君衍双眸明亮地看着她,看不出半点酒意,这家伙……是醉还是没醉?
“云澜,我听你的话……要回去。”
“嗯。”
“要活着回去。”
“嗯……”
“可你不听话。”
“……”
应该还醉了。
舒云澜脸上露出莞尔的笑意,恶劣心起,“是啊,我不听话,你想怎么样?”
闻君衍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喉咙动了动,却只能摇头,“想,但不能。”
舒云澜脸烫了起来,“你个醉鬼。”
“我没醉。”
喝醉的人才说自己没醉,舒云澜嘀咕,道:“我来江北是为了找你,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不在江北。”
闻君衍笑,“嗯,你只是来找我的,就只为我。”
这话,他倒是会自己加。
可闻君衍听不到她回应,又要确定,“是不是?”
“是是是,只是为了你。”舒云澜鼻尖闻着酒气,突然觉得也没那么难闻了,至少没有城门上的时候难闻,那时候闻君衍脸色难看得吓人,一身浴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闻君衍脸上露出笑容,靠在她耳边,“冷……”
“冷吗?”舒云澜抬手抱住他的腰,却听他轻轻闷哼了一声,“你受伤了?”
她连忙检查。
闻君衍脸上布着薄汗,按住她的手,“进屋再说。”
“好。”
舒云澜当即领着闻君衍进屋,屋里透出的光亮中,闻君衍嘴角浅浅弯起一丝笑,手被拉着,进了屋。
这可是不是他自己闯进去的。
闻君衍后面的手将屋子的门关上,屋里的暖意顿时包裹而来,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他却还抱着她不松手。
舒云澜看着他眼底的青黑,人也瘦了几分,不由得责备,“泽言说你来江北后几乎不眠不休,如今战事已经平息,你也不休息……”
闻君衍“嗯”了一声,靠着她,她不得不后退一步,反倒让自己困在了墙和人之间。
“受伤了?伤在哪了?”
闻君衍摇头,低头看着她,“想早点回去见你。”
“没受伤?”她皱眉。
“小伤。”他终于肯认真回答。
小伤?
舒云澜反应过来,耳根发红,这家伙,“既然没事,你还不赶紧回去。”
闻君衍不满道:“白日里都是人,你都不跟我说话。”和谁都能谈笑风生,却偏偏有些避着他。
舒云澜心道,那还不是因为她跟其他人说话是堂堂正正,不怕人在意。
那能一样?
舒云澜嘀咕道:“是你不说话才对,只想着处理公文。”
闻君衍嘴角弯起,“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我让泽言和玄一他们都守着了。”
舒云澜气红了脸,“你让泽言做这种事就算了,你还吩咐玄一?”
闻君衍理所当然道:“我们的事,他们肯定会知道。不然挽月那丫头怎么会放我进来。”
“……”
闻君衍看着舒云澜的脸红了一遍又一遍,也可能是气的,“你大哥和二哥也知道了,等回了京,我就去请旨。”
舒云澜一震,“请什么旨?”
“你我的事,总不能一直这样不明不白。”闻君衍早就想好了,一定要办最盛大的,样样都顶好的才行。
舒云澜推他,“先回京再说。”
闻君衍看她的神情,笑了笑,放开她,“好,回京再说。”
舒云澜走到桌旁,给他倒了杯热茶,“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空气中的温度骤降,舒云澜相敬如宾的态度一目了然,闻君衍嘴角微弯,眸中的笑意也淡了些。
“处理完军府的事就走。周清叙明日就回京报告,我们不能太晚。”
舒云澜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周公子也是身不由己。”
闻君衍挑眉,喝了口热茶,热度在胸腔里打开,她的神情在腾升起的热气里,分外的清晰——惋惜周清叙。
闻君衍将茶重重放下,“镇国公府嫡子再身不由己,也有限,他自己选的。而且此次回京后,他必定能加官进爵,而我们……舒云澜,别忘了江北的城门是怎么开的。如今这局面,我们已经愧对太子。”
“你……”
闻君衍说完,起身便走。
舒云澜也是气,追到门口,想解释,却又徒劳,不由得气道:“既然一说话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