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忽然传来放鞭炮的声音,再看竟然是宫中的人捧着圣旨来了。
柳氏顿时激动,“阿意,怎么宫里的人也进将军府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封将军府嫡女舒云澜为曦昭县主,以示皇恩,钦此——”
柳氏不敢置信地看向闻写意,“舒云澜居然被封为县主?那得是一疆之王的女儿才有,她怎么也有那么大福分,阿意,要不别闹了,还是回去吧。”
闻写意攥紧手,“她再大福分也不是我亲娘,难道娘亲不要我了吗?”
柳氏心里着急,可也不想跟闻写意生分,当即道:“怎么会,怎么会,你就跟娘安心住下,有娘呢。”反正日后迟早也是他们娘俩的。
马车滚滚而去,将军府满门忠义,三封将军,又封一侯一县主的事,迅速传遍整个京城,人人皆是竖起大拇指夸赞。
舒云澜拿着县主的圣旨,心中却五味杂陈,“三哥不知道在哪?”
因为没有找到舒笑安的尸体,所以将军府没有把舒笑安上报为殉国,只说失踪,为的是留一线希望,但也因此,舒笑安没有任何获封的圣旨。
舒鎏英强笑道:“别这样,今天是大好的日子,走,陪二哥痛痛快快喝一杯。底下的将士也都嚷着要见你呢,想见见你这位女中豪杰……”
挽月、星儿、老钟和老刘等人顿时忙碌起来,挽月想起小姐让她去请梁思冰的事。
明明帖子都送去两回了,却还不见人过来。
眼看宾客齐聚,宴席都要开始了,挽月着急去禀告舒云澜,“小姐,会不会梁小姐不愿来?”
舒云澜眉头微蹙,想到之前和梁章伦的过节,心中有了猜测,“我让二哥去,你去请东镶王妃,就说我另外备了席面要请她。”
“是。”
挽月走后,舒云澜起身将正跟底下吹牛的舒鎏英拉出来,“二哥,今日是不是还少请了个人?”
舒鎏英装傻,“我这人挺齐的,连大哥的人也请了。”
舒云澜没好气道:“你就让人家这么一直等着你?请齐了,你腰上挂着什么?”
舒鎏英腰上一直挂着一个锦囊,那是他出征前,梁思冰亲自送给他的,这么多年下来一直都在,带子断了就重新系,看起来都有些破烂了。
舒鎏英黯然,沉默片刻,道:“大哥那样了,我怎么可以只顾儿女情长,现在我只想把将军府照顾好。”
“这两件事不冲突,再说,是你欠人家的。你欠人家,还要人家跟你一起等着耗着,那人家算什么?”舒云澜叹息道,“我也不忍心大哥那样,可越是这样,越不能辜负有情人不是吗?”
舒鎏英喉咙一时酸楚,掩着黑夜没人看见,迅速抹了下眼睛。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什么都得忍着。
舒云澜眼眶微湿,“二哥,去吧,人家姑娘一直等着。等有多辛苦,我们再清楚不过了,别再让人等了。”
舒鎏英狠狠又擦了两把泪,“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把她带过来。”
“快去。”
见舒鎏英快步出去,舒云澜不由得擦了下眼角,转身吩咐,“挽月,星儿,快去茗香楼,让他们把酒都送来。”
……
梁府。
梁章伦亲自提刀守在梁思冰的门口,今晚坚决不许她出门,任凭她怎么闹都没用。
梁思冰死命摔屋里的东西,“放我出去!”
宋喜颜也是气,“梁章伦,我跟你说不清楚是不是?人家两情相悦的事,好不容易团聚,你在这里充什么法海!”
梁章伦冷声道:“谁来说都没用!我梁府绝不会和姓舒的有任何干系!”
“人家是自小订婚,再说了,思冰摆明了非人家不嫁,你是想她一辈子孤独终老不成?”
“婚可以订就可以解!她要不嫁,我养她一辈子!总之,不许就是不许!”
宋喜颜从没想过梁章伦这么不讲道理,“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
梁章伦不说话。
“哥,你放我出去!”梁思冰拼命砸门。
梁章伦不为所动。
舒鎏英在外头等了两盏茶,都不见任何人开门,知道非强闯不可了。他来过梁府,知道梁思冰的院子所在,当即纵身一跃,翻进了梁思冰院子里。
“什么人!”
梁章伦不由分说,举剑就出手,可他根本不是舒鎏英的对手,几下就被制服了。
梁章伦愤怒道:“舒鎏英,你敢强闯我梁府,别以为你是将军我就怕你,我要告到刑部!”
舒鎏英推开梁章伦,“随便你,我是来找人的。你别碍事。”
梁思冰听到舒鎏英的声音顿时激动,“鎏英、鎏英,我在这里!”
“思冰!”
舒鎏英顿时朝紧闭的房门走,梁章伦再度出剑阻拦,宋喜颜气得一把摔了茶盏,“梁章伦,你给我住手!”
梁章伦手一顿,舒鎏英趁机劈开房门上的锁,梁思冰当即开门出来。
“鎏英!”
两人七年未见,舒鎏英已经从青涩少年变成英挺悍将,眉宇不变,多了沧桑和悍气,而梁思冰也不再是当年的小丫头,脱了稚气无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