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衍答应放拓跋沙走,但是却没答应让他把人也带走,所以眨眼间拓跋沙的人马便被尽数斩杀。至于夕流的族人也都悉数被救,虽然所剩不足一半,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拓跋沙戒备地看着赵君衍的人,不断地后退,直到确定赵君衍没有追来后,才迅速离开。
拓跋沙对这里的地形也极为熟悉,挖了不少地道,所以一走出视线,他便不怕赵君衍追上来。
可是他忽略了夕流。
“夕流,站住!”
察觉到夕流的动静,袁武迅速出声。可是夕流根本不听,眨眼就跳进就近的一个地道口。
他一定要杀了拓跋沙!
“王爷,我去把人追回来。”袁武当即请命。
赵君衍眉头微蹙,看了看手中的那份和谈书,淡淡道:“拓跋沙身经百战,不会有事的。”
袁武神情一怔,他担心的是夕流的安危,不由得道:“那夕流……”
赵君衍道:“他有他的责任。”
袁武一时沉默,却知道夕流这一去生死难料。
泽言道:“这小子有几分血性,就是冲动了些。”
赵君衍不置可否,下令道:“带人去把这里的地道通通找出来,还有,拓跋沙带来的人肯定不止这些,否则他绝不敢进入关中这么深的地方。查查看还有哪些人接应,动作要快,否则对方一看没有动静,一定会再度隐藏。”
“是!”
这是一名守鲛人站出来,“我知道他们在哪。”
赵君衍转头看过去,却是一名蓬头垢面的妇人,她脸上有血,手中有刀,可见刚才也加入了奋力厮杀。
那妇人担心赵君衍不相信,急忙道:“我、我和他们接触过,就是死都知道他们在哪!”
妇人的神情和说话时颤抖的怨恨模样,让大家对她的经历有所猜测。
赵君衍看向星儿,“你跟泽言带人跟着,找到人后不要打草惊蛇,速速回来禀告。”
星儿道:“是。”
星儿和泽言当即跟那名妇人去找人。妇人见有星儿这名女子跟着,心里安心了不少,任谁经历过那样的蹂躏,都会对男人生出本能的抗拒。
赵君衍又让蒙敬去跟演习的靖州军汇合,开始围捕行动。如果有碰见夕流,就将人带回来。
……
舒云澜只觉得浑身热气腾升,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意识到了不好,但眼下赵君衍没有回来,外面的局势不明,她不能露出异样,免得大家担心。
“王妃,找到楼宇了。”玄一当即禀告。
关飞白和金爷带人潜回军府看看有没有遗漏的,顺便打探情况,结果就看到楼宇不顾火势和伤势,冲进了军府。
若非关飞白及时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他人非烧成碳不可。
关飞白道:“这小子说有重要的情报要禀告。”
楼宇穿着玄一的外套,将一块木头递给舒云澜,上头还带着箭头。
“属下愧……”
楼宇没有说完,便昏死了过去。
他这是强撑着一口气,将情况告诉舒云澜。
“华大夫!”
华万芳检查后,面色凝重道:“伤势很严重,必须立刻处理,快将他抬过去。”
众人将楼宇抬到空旷的地方,让华万芳替他疗伤。
而舒云澜则跟关飞白、金爷研究起楼宇递过来的那块木头。
舒云澜认出上头的箭头,“这是抹了鲛鱼油的箭,可是这块木头为何完好无损?”
关飞白拿过,细细端详,皱起眉头。
金爷也拿过查看,用自己的烟筒在上头敲下烟灰,却见烟灰并未在木头上留下火点,反而直接熄灭。
这神奇的一幕,让舒云澜不由得称奇。
“错不了。”金爷将那木头递到舒云澜面前,“这是凤凰木,书中有记载,凤凰浴火之时所栖的神木,不怕任何的火烧。这种木,天然是鲛鱼火的克星,别看这么小小的一块,周围整圈的鲛鱼火都会熄灭。”
舒云澜神色一喜,“这么说,如果能得到足够的凤凰木,军府的火眨眼便能灭了?”
“不错。这凤凰木以往只在书中有记载,我这还是头一回见。”
金爷曾熟读四书五经,后又为了赵君衍的生意和谋划走南闯北二十多年,饶是他如此见多识广,都从未见过。可是这才来关中短短不到两天,已经亲眼见到了鲛人和凤凰木。
金爷感慨道:“这关中究竟是什么地方,连皇帝都得不到的东西,这里却唾手可得。”
舒云澜将那凤凰木拿在手里,神情也不由得敛起,“这里有如此滔天的人物,所谋划的也必定不会是普通的事。”
舒云澜想到了人人口中的那位“大老板”,这千丝万缕都跟这位神秘人脱不开关系。
这时楼宇强撑着一口气醒来,告诉舒云澜,“宁王在关中第一楼,他要对付秦王。”
“真的是宁王?”舒云澜诧异。
“千真万确。若非段无涯出现,属下也难活着见到王妃。”
舒云澜看到楼宇痛苦的神情,知道他必然是经历了艰难的选择。
舒云澜道:“楼兄,这事交给我和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