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使枪的和玩儿鹰的结下梁子。李居安将老虎崽子尸体往爬犁上一扔,三人牵着骡子,带着沉甸甸的收获一路下山。
一头黄毛子,一头老母猪,一头炮卵子,还有狗獾,貉子,加上一只老虎崽子。11条狗除了受伤的花耳外,也都出一份力拉着狗爬犁。
三人敞开嘴大笑,一路欢声笑语,结伴下山。
李居安心疼狗,套上绳索和猎狗一同拉爬犁,他用力蹬着雪地,顶着呼啦啦吹面的寒风,身上使劲冒热汗,一点都不冷。
陆志强一手牵着骡子,单手使扎枪,挑起一头挥得威风凛凛。他嘿呀喊道:“瞅见没,我人称小吕布,老猛了!单手扎枪单挑大野猪。”
三人走进家属屯,陆志强还搁那瞎吹。李居安提起高喝一嗓子:“乡亲们都出来瞧好了嗷,陆家小吕布猛地很!单手没有猎枪就拿下老母猪!”
他朗声这么一喊,雪棚里冒着打牌的张大爷和牌友们探出头,瞧见那么多野猪眼珠子都瞪圆。陆家姑嫂正出门扫雪,见到三头大野猪进屯,激动地“哎呀呀”叫着,踹着小碎步跑过去就夸:“这么大一头老母猪,得有250多斤吧,都是咱家志强挑的?”
李居安笑道:“那可不咋地,陆大将军老猛了,那气势老吓人了比吕布还威风。”
宋德生也可劲夸:“那还说啥了,都听我陆哥的。”
陆志强被抬得不好意思,挠挠头咧开嘴大笑:“哎呀,猛啥猛,这点事儿总提它嘎哈。”
家属屯热闹起来。年前猎户们进山打猎,领着猎物回屯后,挨家挨户都会出来帮忙。烫猪毛,卸猪,分肉块。
这是陆志强头一回领着猎物回屯,他不只分到老母猪,大炮卵子,黄皮子,和獾肉也分了一股。
他分股后,磨刀霍霍,积极包揽卸猪的活儿。他挥动菜刀猛剁,提着半扇老母猪肉,给陆家二姑喊道:“二姑拿回去半扇呗。”
陆家二姑多久没瞧见这么多猪肉,惊喜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呐,这得吃到啥时候啊。”
陆志强又剁了刀,将后肘子剁下来,喊道:“吃不了就搁外头冻着,留着过年招待且呗。”
陆家老爷子见孙子还真打猎回来了一头老母猪,心里高兴,就置办了席面,请屯里来帮忙的屯亲都上桌吃席。
屯里女眷们都进灶间帮忙,掌勺的还是陆家二姑,气氛欢声笑语,几乎把猪身上所有部位都做成了菜。猪骨、头肉、手撕肉、五花肉、酸菜白肉,还有灯笼挂,真是全套猪下水。婆娘们临近年关,施展杀猪菜手艺,将五花肉和大骨炖煮,酸菜加入炖好的肉汤中继续炖煮,最后加入血肠。
屯亲们搬来板凳,桌,碗,盘,来陆家院里吃席面。整个小院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灶间杀猪菜咕噜噜炖煮,散发浓郁的荤香鲜味,孩子们早就忍耐不住,馋得连嘎拉哈都不玩,缠着大人就要赶紧先吃上一口。大人哄不住,只得哄着小孩先去外头雪坡玩滑子,等开席。
大野猪三人分股,小牲口也得分股。狗獾不大,李居安只要狗獾油,他将狗獾带回去剥皮,卸了肉,母亲宋兰花支起大铁锅,锅内刷干后,烤干水分,下入切好的狗獾肉条快进行??油。大铁锅翻炒均匀出香味,狗獾肉条均匀受热成金色,也就??出了獾油。
母亲宋兰花心疼儿子,切着菜窖里拿出来的大萝卜,说道:“獾油是个治烫伤的好东西,但也不能天天进山打。陆家小子说山里还有虎大王,万一撞上可咋整。”
獾肉有股特殊味道,必须和大萝卜炖才能压下去。宋兰花边上备好油壶,将??出来的獾油小心翼翼倒进去。一只冬季肥硕的狗獾??的油,只换了小半瓶油壶。
别看獾油少,这可是宝贝。前年隔壁屯的两口子猎户,被自个使的火药炸了,烧伤面积达到87的两口子,就是用獾油治好的。还有水獭油,治疗烫伤也有奇效,还能治痔疮。
李居安心里寻思着,??出来的獾油等冷下来,回头用母亲用完的膏盒装上,能作为人情往来送礼。
陆家人在开席,李居安和宋德生在李家屋分肉。
陆文倩跑过来喊他们一同去吃席,说是老爷子特地嘱咐的,还要答谢李居安给敬酒。母亲宋兰花嘴里笑着说着低调客气的话,心里别提多为儿子骄傲。
宋兰花谢过陆文倩,喊李居安可别劈大炮卵子了,直接拉屯部去,叫屯里大队长杨德政匀给困难户。
李居安正劈大炮卵子劈得菜刀都剁出火星子,一听愣了愣:“陆家都开席了,半个屯儿的乡亲都去喽,还差咱们一顿肉。”
宋兰花苦口婆心说道:“咱们在林场没人,叫屯里人都知道你这孩子心善,杨大队长在林场陈领导那也好给你说几句好话。咱们琢磨着送的礼再多,也及不上杨大队长的一句话呐。”
李居安拍了拍头,给母亲比了个大拇指,笑道:“要不咋说咱家没娘不行呢,还得是妈懂人情世故。”
他手持斧子砍猪脊骨,将大炮卵子劈开两半,抬到爬犁上,待会和宋德生一道送去屯部办公室。
屯部办公室里,大队长杨德政正在写文件报告。他一抬头就瞅见李居安,听完后看着爬犁上的半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