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没有头疼过了。
今天被老爷子气的头疼。
南乔帮他按了半个多小时,被他按住了手:“没事,不疼。”
他起身,“走吧,办出院手续。”
他脸色不佳,多半是刚才被老爷子气到了,南乔咬咬牙,跟在了身后。
同一家医院,路清容的弟弟因为伤势过重,一条腿被截肢。
路清容哭红了双眼,薄承祁靠在墙边,有些无奈。
“妈,别哭了。”
路清容哽咽着:“你舅舅断了腿,以后怎么生活?我一想到这些事情,我怎么能不哭?”
“这件事都怪薄擎洲,明知道他是我唯一的弟弟,还要下手这么狠!”
没有薄老爷子的存在,路清容怨念满满,将所有事情推到了薄擎洲身上。
“如果不是您挑拨离间,撺掇老爷子想离婚,如果不是您暗中帮忙,宁雨薇怎么可能算计薄擎洲,您做错了事情,就该受惩罚。”
薄承祁嗤笑一声,将路清容堵得说不出话。
许久之后,路清容白着脸:“混账东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可是你的亲舅舅,他要是过得不好,以后你能安安心心生活?你舅舅一家怎么生活?”
薄承祁挑眉:“靠着薄家生活呀,咱们全家不都是靠着薄家生活?”
自从
路清容跟了薄老爷子,整个路家都靠着薄家生活,舅舅更是被养出了一身少爷病,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薄承祁没少被他那个舅舅威胁算计,哪儿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看到舅舅被打成这样,只想说一句——活该。
路清容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斥出声:“阿承,他就算做得再不对,也是你舅舅,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薄承祁咧嘴一笑:“妈,您是他亲妹妹,您愿意养着他是您的事情,别和我扯上关系,对了,我已经和学校说好了,我要搬出去住,您照顾好自己吧。”
甩下这话,薄承祁转身就走。
路清容站在原地,眼泪落得更凶了。
薄承祁走出医院大厦,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口气。
他不理解。
路清容为什么不肯好好地生活,非要跟着一个有家室的男人,甚至还要把他生下来。
生下来了,还要将他当做棋子,为自己牟利。
在路清容的眼里,他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工具,用来帮她稳固地位,帮她讨好老爷子,甚至是谋利的工具——
这样荒唐的人生,他一秒钟都不想过了。
薄承祁叹了一口气,靠在一旁,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咬在嘴里,吞云吐
雾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黑车停下。
此时脚步声响起。
南乔和薄擎洲手牵手下楼,南乔目光一瞥,看到了薄承祁,顿了一下。
薄承祁听到声音,看了过去,看到南乔,有些不自在的转移了视线。
q怎么会在这儿?
那她岂不是知道薄家做的事情了,联系到之前的事情,q会不会很讨厌他?
想到这儿,薄承祁下意识想走。
“慢着。”
南乔叫住了薄承祁,松开了握着薄擎洲的手:“你先上车等我,我有话想和薄承祁说。”
薄擎洲嗯了一声,上了黑车,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两人身上。
薄承祁靠着墙,不敢去看南乔,盯着手中的香烟,不吭声。
南乔走过去:“你舅舅也在这儿?”
薄承祁嗯了一声:“是。”
他顿了顿,有些无地自容:“q,对不起,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
“和你没关系。”
南乔打断了薄承祁的话:“我们认识这段时间,虽然你没提过你是薄家的人,但我知道,你本性不坏,我向来恩怨分明,我不会把这件事记在你头上的。”
“那你会讨厌我吗?”
薄承祁急切地问出口,眼里含着期待。
他身边朋友很多,但几乎都是看中了他背
后的势力,迎合讨好他。
没有真正交心的朋友。
南乔是例外,他们认识很久,什么都能聊,他也真心想和南乔做朋友。
但是他们的关系太尴尬了。
他很担心南乔会因为他的身份,讨厌他,甚至断了往来。
南乔看着薄承祁急切的模样,嘴角轻扯:“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因为薄家做过的事情讨厌你。”
薄承祁瞬间红了眼眶,一向阳光的大男孩生生哽咽了。
“谢谢。”
南乔心念微动,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
薄承祁不住地点头。
薄擎洲看着这一幕,车厢里的温度直线下降。
薄易打了一个寒颤,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薄擎洲:“哥,收了神通吧,我冷的都要感冒了。”
掉进醋缸子里的男人完全就是行走的制冷机器,完全没有沟通的余地。
薄擎洲眼眸一扫,薄易立刻闭嘴。
算了。
比起被他的眼神凌迟,还是忍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