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脸色惨白,眼神闪躲,却还在拼命为自己辩解:“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更不知道什么刺客,什么五百两……”
谢淮安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扔到青莲面前,语气森然:”你可认得这个?”
青莲颤抖着手打开纸张,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瞬间瘫软在地。
那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上面赫然盖着靖王府的印章,正是她当初买凶杀人的凭证。
“五百两银子,买王妃的命,你还真是大手笔啊。”谢淮安语气淡淡,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却翻涌着令人胆寒的阴鸷。
“王爷,奴婢、奴婢……”青莲语无伦次,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让她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你可知,这刺客头目,是你远房表哥?”谢淮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你说,本王是该说你愚蠢好呢,还是该说你太过自信?”
青莲面如死灰,她怎么也没想到,何婉珍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漏洞百出,更没想到,王爷会为了王妃竟会主动彻查此事!
谢淮安懒得再和她废话,冷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如实招来,本王兴许还能饶你一条命!”
青莲瑟瑟发抖,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带着哭腔,语速飞快地说道:“是……是何小姐!是何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她说只要王妃活着,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王爷……”
“放肆!”何太妃勃然大怒,指着青莲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竟敢污蔑婉珍!婉珍心地善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谢淮安却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是不是污蔑,本王一审便知。”
“淮安,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审婉珍?她可是你的表妹!再说了,这显然是这个贱婢在污蔑婉珍……”
“母亲!”谢淮安不耐烦地打断何太妃的话,“这件事,儿臣自有定夺,不必多言!来人,把这个贱婢带到表小姐房间,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乘风和破浪一左一右,将瘫软在地的青莲架起,往何婉珍的房间走去。
“你……”何太妃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她这个儿子,从小就心思深沉,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她这个做母亲的,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一行人来到何婉珍的房间。
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何婉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浑身缠满了纱布,虚弱不堪。
听到动静,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谢淮安和何太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顿时泪如雨下,哭喊道:“淮安哥哥,姑母,你们可要为婉珍做主啊!”
看到自己从小疼爱着长大的侄女变成这幅模样,何太妃顿时心疼不已,连忙上前几步,握住何婉珍的手,柔声安慰道:“婉珍,别怕,有姑母在呢!你告诉姑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何婉珍哽咽道:“昨日我和表嫂走在一起,谁知忽然就窜出一群毒蛇来攻击我!一开始我也没多想,可后来我仔细一想,表嫂她会医术,肯定是她趁我不备动了手脚,那些蛇才会攻击我的……”
“我问过这里的沙弥,他们也说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蛇同时攻击人的,当时和婉珍在一起的只有王妃,王妃很难排除嫌疑!”何太妃冷声道,“既然王爷要审,就连同这件事一起审吧!”
谢淮安不动声色地听着,将何太妃维护何婉珍的意图尽收眼底。
看来,昨日的事情不先解决,是没办法审问何婉珍关于买凶杀人的事情的。
“乘风,去请王妃来!”他沉声吩咐道。
“是,王爷!”
不过片刻,苏凝芷便款步踏入房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伴随着何婉珍压抑的啜泣声,十分压抑。
她一出现,便感觉到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何太妃的视线凌厉如刀,而谢淮安则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
“王妃,昨日是不是你在婉珍身上动了手脚,导致她被蛇咬?”何太妃开门见山,语气冰冷,没有半分客套。
苏凝芷故作惊讶地反问道:“母亲何出此言?”
“你少装蒜!” 何婉珍哭喊着,满眼怨毒,“肯定是你!那些蛇只攻击我,却不咬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相较她的歇斯底里,苏凝芷显得淡然自若。
她面色平静地开口:“那些蛇也没有咬伤母亲和郡主,更没有攻击在场的沙弥,为何你一口咬定是我?空口无凭,表妹还是拿出证据再说吧。”
“你……”何婉珍被噎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总之,肯定是你!”
苏凝芷看着何婉珍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下的手,那我问你,我为何要害你?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用这么歹毒的方式害你?”
何婉珍哑口无言。
昨日是她故意在走山路时将苏凝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