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原本只想通过这种方式逼她交出密信,可指尖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一股异样的电流窜遍全身,激起从未有过的悸动。
他自幼体弱,常年与汤药为伴,男女之事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些污秽不堪的字眼,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般反应。
怀中女子的颤抖,让他原本的怒火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凝视着苏凝芷紧闭的双眼,长睫轻颤,眼角泛着泪光,隐忍的模样竟让他觉得异常美丽,美得让他想要摧毁。
鬼使神差地,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苏凝芷眼中满是屈辱和恨意,这眼神如同火上浇油,点燃了谢淮安内心深处某种扭曲的渴望。
他眸色渐暗,呼吸急促,仿佛一头野兽在他体内即将破笼而出。
“疼……”苏凝芷终于忍不住,发出细若蚊蝇的低吟声。
谢淮安的思绪这才陡然回笼,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
苏凝芷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浮起一层难耐水泽,眼角泛红,我见犹怜。
谢淮安喉结滚动,内心深处那股隐秘的亢奋变得尤为剧烈。
然而,下一瞬,他却猛地松开了她。
苏凝芷猝不及防,狼狈地跌进浴池,呛咳不止。
他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浴池,仿佛再晚一步,就会被这池里的水灼伤一般。
红玉见他穿着里衣湿漉漉地走出浴室,惊愕至极:“王爷,您的衣服……”
“去给王妃送套干净衣裳!”他故作冰冷地下令。
“……是,王爷!”
谢淮安回到寝室,将湿了的衣物褪下丢弃在地上,不经意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由于常年卧病在床,缺乏锻炼,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身形也略显单薄。
虽然最近有所好转,身上也长了些肌肉,但与裴云之那种沙场武将的魁梧身材相比,他依然显得瘦弱不堪。
这样的自己,真的能承受鱼水之欢的激烈吗?
一种莫名的厌恶感涌上心头,他厌恶自己这副孱弱的身体,更厌恶自己体内那股无法驾驭的欲望。
更衣后,谢淮安走出寝室,沉声吩咐乘风破浪:“从明日起,你们俩陪本王练武!”
“王爷,您的身体……”乘风破浪二人面面相觑,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强身健体,有何不可?怎么,你们不愿意?”
“属下不敢!”二人连忙应道。
一个婢女匆匆来报:“王爷,郡主的花轿已经到了府门口,太妃请您速去正厅。”
谢淮安眸光微敛,抬步走向正厅。
何太妃与靖王府送亲队伍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孤身前来,何太妃眉心紧蹙:“怎么只有你一人?王妃呢?”
谢淮安想起苏凝芷在浴池里那副娇弱无力的模样,声音顿时变得有些喑哑:“王妃她……身子不适。”
“王府如此大事,她竟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脱,成何体统!”何太妃语气不悦。
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苏凝芷无法出来送行,他得负主要责任。
目送着平乐郡主的花轿离开,何太妃擦了擦眼角的泪:“看你妹妹有了好归宿,母亲就心安了。但这裴云之始终是个寒门出身的武将,上不得台面,你这个当兄长的,可要多提携提携他,不能让人看平乐的笑话!”
“是,母亲!”谢淮安神色浅淡地应道。
红玉拿了件干净的衣衫去浴室时,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苏凝芷。
她像是被人直接扔进浴池里,连发髻都湿透了,活像只刚从水中死里逃生的猫。
红玉把她从浴池里扶起来时,看到她的右脚脚踝又红又肿,顿时惊叫出声:“王妃,您的脚……”
苏凝芷正愁没机会编排谢淮安,立刻接话道:“还不是被王爷弄的!疼死本宫了,快去叫碧玉,本宫要擦药!”
“是……!”红玉一边急急忙忙去叫碧玉,一边回想着刚刚谢淮安从浴室出来的场景,顿时满脸通红。
王爷怎么这般……不知轻重?
碧玉搀扶着苏凝芷回到栖梧苑。
见谢淮安没有追来继续逼问她密信的下落,苏凝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碧玉想为她查看伤势,却被苏凝芷阻止了:“我脚踝扭伤,并无大碍。你现在立刻去一趟将军府,务必亲手将口信递给郡主。就说我今日不小心将绣了我名字的帕子落在了裴将军那里,请她务必今晚帮我取回!”
碧玉神色一凛,郑重地点头:“奴婢现在就去!”
王妃的贴身之物落在外男手中,若是传扬出去,于名节有损。
事关重大,碧玉不敢耽搁,立刻出了靖王府,雇了辆马车,直奔裴府而去。
裴府。
裴云之踏入新房,原只想敷衍了事,毕竟这场婚事只是他为了攀附谢家的权宜之计。
然而,掀开盖头的那一刻,他怔住了。
平乐郡主平日里总是男装打扮,素面朝天,毫不起眼。
今日盛装的她,竟比他心心念念的许兰芝还要明艳动人,让他心跳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