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寒霆收回手机，关掉屏幕后放进口袋里，不禁冷嗬一声。
他双手环胸，眉眼上挑着，那张有些凶的脸满是不羁，“区区一场芭蕾演出，这就叫张扬了？”
姜疏也明白，这区区一场表演，在有钱人的圈子里不算什么。
豪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的事迹比比皆是。
可是，问题在于。
“我不行。”姜疏低着头，说到这儿，她自己都觉得心酸。
湛寒霆拧眉，看到她低着头，心里一阵的不舒服。
她凭什么不行？
就因为姜家不在了，她就不配被人捧在手心里，不配享受这些可以用金钱和权势砸出来的例外了吗？
以前那个高高在上，不惧流言风语的姜大小姐去哪儿了？
那天在婚礼上，即便被所有人指指点点，却依旧像个女王一样，问他愿不愿意娶她的大小姐，去哪儿了？
“姜疏，抬起头来。”他沉声叫着姜疏。
姜疏便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烦闷的又低下头。
“叫你抬起头来。”他压低了声音，很严肃，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姜疏只好抬起头，再次对视上湛寒霆深邃漆黑的瞳仁。
他很严肃看着她，包厢内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
说不出的好看。
姜疏听到他问：“以前自在又自信的姜疏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这么看不起自己了？”
姜疏心里痛了一下，她轻声说：“自在是因为我有姜家在撑腰。”
“现在没人给你撑腰了吗？”湛寒霆睨着她，眼神很是冷厉，语调都变得严肃。
姜疏张了张嘴，被噎的无声，看着湛寒霆的眼神变得软弱起来。
“有你。”她小声回答着。
湛寒霆的心跟着一颤，她还知道有他？
“那你是觉得，我护不了你？”
姜疏立刻摇摇头。
她没这个意思。
她被湛寒霆保护的很好。
他为自己出头的样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湛寒霆看着她这般软弱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指尖撑着太阳穴，看着姜疏的眼神格外复杂，他嗓音沉闷的骂她：“姜疏……你这蠢女人，没救了。”
什么都不懂。
不懂她能给媒体带来多少热度。
不懂该怎么样保护自己。
更不懂他的爱。
姜疏扁扁嘴，听到他凶自己，莫名的委屈，嘀咕着：“你嫌弃我了。”
湛寒霆拿起刀叉，一刀刀的切着牛排，嘴里应着：
“是，嫌弃你了。”
姜疏直勾勾的看着湛寒霆，清楚的感觉到了湛寒霆的嫌弃。
她低下头，开始自我反思。
湛寒霆可能只是恨铁不成钢吧。
她记得他说过，她在外面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他会给她善后，不会让她受委屈。
湛寒霆说过很多次，他要她还做自己，虽低头，但不是被人踩在脚下的那种欺负，还是要有自己的个性。
可她好像真的做不到之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她开始把普通人的标签打在身上，变得越来越畏手畏脚了。
“吃饭。”
忽然，面前多了一盘切好的牛排。
姜疏恍然抬头，就见湛寒霆将她那份牛排拿了过去。
姜疏张了张嘴，望着手边切好的牛排，眼里像是进了沙子。
嘴上说嫌弃她，却还是给她切好牛排。
她偷偷看了看湛寒霆，被湛寒霆抓了个正着。
他凶她：“看什么？”
姜疏沉默了一会儿，扬起那张漂亮的脸蛋，很没底气的问：“看我自己老公怎么啦？不……不行吗？”
湛寒霆：“……”
嗬……
湛寒霆冷嗤了一声，更加嫌弃了，“就知道在我面前横。”
“谁说的，我在别人面前也很凶。”
姜疏瞪了他一眼，叉了一块牛肉咬进嘴里，仿佛是在咀嚼湛寒霆。
湛寒霆看透，但没说。
“一点娱乐新闻而已，没必要放在心里。”湛寒霆淡淡说。
姜疏低着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把头抬起来。”他拧眉，执着于让姜疏抬头。
姜疏幽幽看了他一眼，“你真烦。”
湛寒霆：“……”
湛寒霆抿了下唇，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
换了别的女人，他早就给她剁了扔海里喂鲨鱼。
姜疏在他面前真是越来越为所欲为了。
“姜疏。”湛寒霆叫她。
姜疏便不耐烦的看着他，“干嘛？”
这么不耐烦？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湛寒霆眯眯眼睛，脸上写满质疑。
“我是你老婆，你不对我好，对谁好？”姜疏一脸正经的回答。
湛寒霆：“……”
“是吧？”姜疏嬉皮笑脸。
偏偏，一肚子的不满，在姜疏的回答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湛寒霆端起杯子，睨着姜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