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姜疏从钢琴馆出来,正打算去坐公交车,被宁霖叫住了。
“姜疏。”
姜疏转过头,就见在钢琴馆门口的宁霖。
少年一身黑,戴着卫衣的帽子,双手插兜,高高瘦瘦的,泛着说不出的青春洋溢感。
“你怎么在这儿。”姜疏朝着宁霖走过去。
“姜疏,我以后会经常来见你。”宁霖望着姜疏,声音很冷清。
姜疏歪歪头,嗯?
宁霖拉住姜疏的手,带着姜疏去了钢琴馆。
姜疏不解的看着宁霖,和宁霖去了没人的地方。
宁霖说:“他决定要给你当证人了。”
姜疏眯眯眼睛,还有些不相信。
这宁焕义出尔反尔成瘾。
宁霖看出姜疏的质疑,便开口解释:“隔墙有耳,他被沈长青监视了,所以没办法亲自见你。”
“这是他知道的所有事情经过,全部在文件里。”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塞进了姜疏的怀中。
姜疏抬眼,沉甸甸的。
宁霖说:“他说之后不会跟你见面了,但在开庭那日,他会准时到达法院为你父亲翻案。不过,他有个条件。”
姜疏随便拿出那牛皮纸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
那日的阴阳合同,他留了备份。
他被沈长青指使的
对话,也有录音!
姜疏望向宁霖,沉重的问:“什么条件?”
“必须保他。”
“如果我不保他呢?”姜疏歪歪头。
宁霖抿唇,声音轻,“他不帮你。”
“啧,真是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啊,做了那么多恶事,还想活。”姜疏直叹气。
“姜疏,你不恨沈长青吗?”宁霖冷不丁的问出这句话来。
姜疏条件反射的看向他,神色寡淡。
不恨?
她怎么可能不恨沈长青!
她恨不得将沈长青碎尸万段!
“留着他,他是唯一能帮你扳倒沈长青的人!”宁霖提醒姜疏。
姜疏眯眼,宁霖则是点点头。
“宁霖,怎么保证那天他一定会来?”姜疏舔了舔唇,眼角上挑。
一旦宁焕义和沈长青联手给自己做圈套呢?
她怎么信宁焕义?
“我。”宁霖望着姜疏,那是姜疏从未见过的坚定。
宁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抓住姜疏的手,放在了姜疏的手心,然后紧紧攥住。
姜疏听到那个少年声音沉闷且坚定的说:“如果那日他没来,我的命,随你处置!”
……
姜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刚一打开灯,就看到沙发上坐了个男人,吓了一跳。
“卧槽!你怎么
在这儿?灯也不开!”
湛寒霆一身黑色居家服,双手环胸,冷冰冰的靠在沙发靠背上,不悦的看着姜疏。
姜疏扶着胸口走过来,一脸谨慎,“没事儿吧你?”
湛寒霆冷着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电子钟。
姜疏顺着湛寒霆的目光看过去,时间正停在十一点。
“我们签的合约怎么说的?”男人低沉的嗓音直耳畔传来。
姜疏收回目光,抿了抿唇,不敢嚣张了。
有一条是十点回家,她违约了。
姜疏默默坐在湛寒霆的旁边,蹭了蹭湛寒霆的胳膊,果断撒娇:“老公~我临时有事儿了!”
湛寒霆冷漠的推开姜疏,表示别来这一套!今天不吃这一套!
他依旧双手环胸,目光睨着茶几上的手机,暗戳戳的疯狂给姜疏暗示。
姜疏立刻看过去,秒懂他的意思,便再次搂住湛寒霆的手臂,诚恳道:“我忘记给你打电话说一声了,我错了!”
湛寒霆人不住睨了她一眼,继续推开她的手,“不接受你的道歉。”
他九点半就在家里等她,等到十一点!
给钢琴馆打了电话才知道她一直没离开。
临时有事儿竟然也不给他打个电话,知道多让人担心吗?
姜疏见他臭着脸
,便撇撇嘴,戳了一下他的腰窝,嘀咕着:“小气鬼。”
湛寒霆清楚的感觉到女人手指在他的腰窝抓了抓,身体颤了一下。
姜疏双手叉腰,仰着脸,一副可爱阵势,说:“我看看这是谁家小气鬼呀!竟然因为他老婆没能在十点准时回家就生老婆的气!”
湛寒霆盯着姜疏,冒着尖儿的喉咙上下动了动,而后望向窗外。
只要不看姜疏,他就不会心软!
他必须要让姜疏知道,没能按时回家的严重性!免得她下次还犯。
“好了,别生气了嘛。”姜疏直接贴在湛寒霆的身上,笑眯眯的说:“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话是这么说。
下次再有事儿,还敢!
湛寒霆便看向她,语调冷漠,“想我原谅你?”
姜疏乖乖点头,杏眸圆鼓鼓的可爱,“嗯哪!”
她真的有很多种形态。
或高傲、或温柔,或可爱。
千娇百媚无法形容她。
姜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