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掉在手臂的刀痕上,疼的姜疏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站起来,一把捡起了茶几上的合同。
姜疏的身体微微晃了晃,推开包厢的门,瞬间撞进一个男人的冰凉怀抱里。
“姜疏。”头顶传来男人清冷的叫声。
姜疏抬起头。
看着那张脸,姜疏仿佛看到了湛寒霆。
她抬起手,任由鲜血染脏了他的白衬衫,指尖在他的脸上摸了摸,视线被泪水染得模糊。
男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姜疏,望着她垂在腿边的右手,手中紧紧攥着两份文件,恨不得捏碎一般。
“稀有,拿医药箱过来!”他转头,朝着那边喝了一声。
“是,秦爷!”
姜疏抬头,这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湛寒霆,而是秦愿。
姜疏失望的低下头。
秦愿推开包厢的门,将姜疏给推了进去。
姜疏任由秦愿拉扯着,眼眸直勾勾的看着秦愿,几颗眼泪挂在脸上,可怜极了。
他刚帮她清理伤口。
她便往后缩着胳膊,可怜的叫着:“疼。”
“怎么伤的。”
秦愿头也没抬,紧攥着姜疏的胳膊。
“自己割的。”姜疏直言不讳。
秦愿则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姜疏抿唇,笑了。
秦愿眯眼,清理伤口的动作重了一下。
她便立刻皱眉,喝道:
“秦愿,疼!”
“活该!”
他的语气里满是责怪。
姜疏瞪着秦愿,红着眼睛问他:“凶什么凶?”
他没抬头。
姜疏便抬手,一把摘下了他的帽子。
男人一头黑色碎发,摘下帽子,那张脸更凶了。
姜疏盯着他,几秒后,又把帽子还给了他,“为什么总戴帽子。”
“见不得人。”他回答的干脆。
姜疏却沉默。
见不得人?
他将绷带缠上,嗓音更凉了,“去医院。”
姜疏皱眉,“我不去。”
秦愿已经站了起来,他正了正帽子,将医药箱往旁边踢了一脚,带着埋怨似的,说:“割的太深,缝针好的快。”
姜疏抬起头。
他便低下头。
她坐在那儿,忽然好小一只。
那双杏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嘟囔着:“会留疤。”
“你知道会留疤还自己割自己?这不是活该?”他完全没好气的说。
她很白,哪怕是胳膊上有一颗痣,都清清楚楚。
这若是留了一道疤,一定很难看。
姜疏:“……”
“我现在后悔了。”姜疏咬着唇,杏眸直勾勾的看着秦愿,那张漂亮的脸蛋更可怜了。
秦愿盯着姜疏,心头一梗。
“……少t这么看我。”
真暴躁。
姜疏不敢说话。
他便拎起姜疏,
带她出去。
路过的人纷纷看向姜疏和秦愿,眼底泛着不解,仿佛在无声的质问:这两个人什么关系?
姜疏这会儿还没从刚才逼着陈如宴签字的狠劲儿中过来。
一出酒吧,冷风一吹,浑身都瑟瑟发抖。
冷雨落在身上,姜疏直接不会走路了。
秦愿看了她一眼。
他脱下外套,粗鲁的套在她的身上,拖着她上了车。
秦愿拨了个号码,声音冷,“叫老何在急诊候着。”
车子远去。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法拉利缓缓停下,车上的男人被烟笼罩着。
沈长青盯着远去的车,眉头紧皱着。
秦愿和姜疏?
沈长青拿出手机,给陈如宴打电话,“什么情况?”
“沈长青,姜疏就是个疯女人!”
陈如宴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沈长青一顿。
他再次抬头看向远处,陈如宴没碰到姜疏?
想到这儿,沈长青的心底竟然有一丝丝的窃喜。
叮——
医院急诊。
秦愿站在门口抽烟。
姜疏透过屏风看到了秦愿的身影。
他垂着头,身子斜斜地倚在墙边,说不出的感觉。
秦愿转过头,正对视上姜疏的视线。
姜疏低下头,不敢看他。
秦愿对着那中年男医生面无表情的说了句:“给她缝好看点儿!
”
老何看了看秦愿,立刻道:“知道了。”
“小姑娘,你也够狠的,自己割的啊?”老何坐在姜疏的对面,动作小心翼翼的。
姜疏不吭声。
“不怕留疤啊?”
“怕。”姜疏回答。
老何笑了。
“留她一道疤也活该。”秦愿暴躁的说。
姜疏便闷闷的看了秦愿一眼。
这家伙最近是跑了老婆了?怎么那么凶!比湛寒霆还凶!
老何笑,“现在医美厉害着,处理得当,不会留疤,别听他吓你。”
“她哪儿来的钱医美啊?”秦愿虽然人没在这儿,但声音一直从屏风那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