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喜欢说这种令人为难的话题。
姜疏不想理他。
“姜疏，你是不是还想离婚？”湛寒霆将她抵在墙边，冷眸直看着她。
姜疏望着湛寒霆，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同意吗？”
“你觉得呢？”湛寒霆挑起眼眸，语调里泛着讽刺。
他当然不会同意，这是他们俩都很清楚的事情。
“我没有想离婚啊。”姜疏摊开双手。
她比谁都清楚，现在还顶风上说自己要离婚，那无非就是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
她是觉得自己被禁足、见不到爸妈还不够惨吗？
“很虚伪。”湛寒霆看着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根本信任不起来。
姜疏盯着他，片刻后，弯下腰，抱住了他的脖颈，对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湛寒霆的眼眸黯淡了一分，而后勾住姜疏的腰，将她摁在了怀中，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毫不留情的吻了上去。
如果说姜疏的吻只是随便贴贴，那湛寒霆的吻便是又凶又猛的霸占，撕咬。
他似乎并不在意姜疏的感受，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对于姜疏来说，这更像是一种无名的宣泄，无声的呐喊。
在表明自己对他的不满，表明她总是要离开他的愤怒。
姜疏的唇都被他
咬破了，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在两个人的嘴角迸发出一抹苦涩。
他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冒着尖儿的喉咙上下滚动着，心都被她牵扯着。
他不要她乖一点了。
他要她爱自己。
“姜疏，说爱我。”他嗓音沉沉的，闷闷的，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固执。
姜疏抬眼，意外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搂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语调更霸道了，“说。”
像那天在乐园一样，说爱他。
姜疏盯着他，却再也无法和在乐园时那样，发自肺腑的说出一句“我爱你”了。
姜疏只觉得内心煎熬。
煎熬的想要逃跑。
“又哑巴了是么。”他的手在她的下巴掐得更狠了。
姜疏哽咽着，不愿意说出口。
可她的内心，却在看着他那双漆黑瞳仁时，偷偷说了无数次爱他。
“湛寒霆，你爱我么？”姜疏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都在颤抖。
湛寒霆睨着她，想在她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
为什么忽然问他这个问题？
他爱不爱她，难道还要向她证明吗？
“姜疏，你到底有没有心？”他爱不爱她，她感受不到吗？
姜疏望着他，爱她吗？
那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
不爱她，又为什么总是表现的那么深情？
“湛寒霆，储——”储藏室里的秘密，我都知道了。
可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道奶呼呼的声音打断了，“三嫂~”
姜疏一转头，就看到了抱着一个小汽车从楼梯口爬上来的小奶包湛然。
湛然抬起头，望着姜疏，眨眨眼睛，“三嫂哭啦？”
姜疏一顿，赶紧擦了擦眼睛，摇头，“沙子——”
“这是屋子里，哪儿来的沙子？”湛寒霆冷冷打断她，而后抬起手指在她的脸颊随便擦了擦，声音沉，“去和湛然玩吧。”
姜疏瞧着湛寒霆，又一次沦陷与他的温柔。
说真的，她很享受湛寒霆对她好，擦擦眼泪，让她别哭，任何任何……
“三哥，你是不是欺负三嫂啦？”湛然走过来，靠在了湛寒霆的轮椅上。
湛寒霆拍了一下湛然的脑袋，“三嫂和你一样，是家里的小祖宗，我哪儿欺负她？”
姜疏就这么看着湛寒霆，越是听着，越是觉得心里酸涩。
“我不信你的，三嫂，你说，三哥是不是欺负你了？”湛然望着姜疏，亮晶晶的大眼睛眨阿眨。
姜疏吸了吸鼻子，收下酸楚，摇摇头，“三
哥没有呀，三哥一直对我很好！”
“嗯……好吧。”小家伙似乎认真思考过，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勾住了姜疏的手指，“三嫂，那你陪我玩一会儿吧？”
“好。”姜疏点点头，正要起身。
手腕便被湛寒霆抓去。
他抬起头看她。
姜疏也垂下头，怎么了？
他看着姜疏的双眸，喉咙微微滚动，那张脸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听到他声音沉闷的说：“我爱你。”
姜疏的心狠狠的一颤，瞬间咬住了唇，赶快握住湛然的手转身走了。
湛然扬起脸，望着姜疏的脸庞，嘟囔着，“三嫂，你怎么哭了呀？”
姜疏摇着头，声音闷闷的，哽咽的解释，“沙子迷了眼睛了……”
湛寒霆睨着姜疏离去的背影，无力的垂下头。
又在胡说了，哪里来的沙子呢……
明知道是胡话，她都能说第二次，可爱他的话里却不愿意再说一次。
她在想什么？在犹豫什么，纠结什么？！
她彻底的，让他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