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立刻伸出手，拿过了他手中的碗，声音淡淡的，“我自己吃。”
他吞下嘴里的粥，没有给她，而是盛了一勺，用着命令的语气道：“张嘴。”
姜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反驳的张了嘴，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湛寒霆耐心的喂她，姜疏想到了爸爸手指被剁掉，她昏迷醒来的那天。
他似乎也是这样耐心的喂她。
你说，湛寒霆对她，变了吗？
若变了，怎么还能这么耐心的坐在自己的面前，管自己的死活呢？
如果没变……
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比之前口口声声说的“只是结婚关系”更让人觉得骑虎难下了呢？
姜疏看着他的表情，眼眸颤了颤，心里很不是滋味。
湛寒霆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破这可怕的宁静。
他看着来电显示，望向姜疏，没有任何要避讳的意思，摁了接听。
“徐总。”湛寒霆沉声开口。
姜疏握紧了被单，看向湛寒霆，听到湛寒霆道：“好，后续再有情况可以联系我的助理。”
“谢谢徐总选择我，也请徐总相信，我们是互利的，最后结果一定是共赢。”
他目光一直在看姜疏，这些话，不止是说给徐阔的，更像是说
给姜疏的。
“好，那徐总您忙。”
电话挂断。
他还没抬头，便听到了姜疏的质问：“一定要这样吗？”
他抬起头，望着姜疏，嘴角微扬，有了一抹笑意，“一定要这样。”
他回答的随意且漫不经心，可那双眼却是在告诉姜疏——你要为你做过的事儿负责。
他根本就不信她啊。
姜疏无奈苦笑一声。
也是，她之前对他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儿，他凭什么信自己心里有他而没有程斐然？
“知道了。”姜疏勾起嘴角，笑的温柔，却又薄情。
看着她的笑，湛寒霆只觉得讽刺。
真假。
假死了。
“叮——”
湛寒霆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皱皱眉，摁了接听。
姜疏隐约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湛爷，大少爷撬走了湛氏集团的老客户陶总。”
“我现在回去，约陶总出来见面。”
湛寒霆抿唇，他挂断了电话，转身就要出去。
又忽然想到什么。
他抬手指向姜疏，脸色冷漠，额头的那道疤衬得他更凶了几分。
姜疏睨着他，等着他开口。
“不要乱吃东西，不舒服自己叫医生，晚上我再来，听到了？”
他神色很严肃。
姜疏看着他，能察觉到他眼神里的一丝丝关心，她微微点头，
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姜疏下了床。
她来到窗边往楼下看。
十楼不高，叶江正在门口等湛寒霆，看到湛寒霆出去，立刻上去推湛寒霆的轮椅。
看得出来，接管了湛氏集团后，他很忙。
姜疏揉了揉胃口，还是有灼热感，不是很舒服。
她靠在窗户上，任由强烈的光将她的后背烤热。
她轻声叹了口气，而后垂下头，脸色还没有彻底恢复，那种虚弱和悲伤融合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生出强烈的保护欲。
……
晚。
姜疏正睡熟着，忽然感觉到有人抱她，她吓了一跳。
醒过来才发现是湛寒霆。
他这会儿靠在她的怀里，浑身的酒气和难闻的烟味往姜疏的鼻子里钻。
姜疏把病房的灯打开，男人也抬起了头。
大抵是喝酒的原因，他的脸有些红。
他滚了滚喉结，西装领带和领口凌乱不整，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眼比以往还要深邃。
姜疏的心尖颤了一下，小声叫道：“湛寒霆？”
他望着她，忽然靠上来，扣住她的头，吻了上来。
他的唇冰冰凉，让姜疏不舒服的是身上问烟味，姜疏伸手推开他。
察觉到她眼里的嫌弃，他苦笑了一声，而后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姜疏这张精致又漂亮
，爱而不得的脸蛋，心底更是酸楚。
“姜疏。”
他看着她，眼尾猩红，眼角好像有一滴滚烫的泪掉了下来。
他的声音好沉好沉，他问：“嫌弃我啊？”
“你喝酒了？”姜疏坐起来。
他往轮椅上随意的一靠，模样慵懒又不羁，浑然一副二世祖的样子，嚣张极了，“不行？”
“无所谓。”姜疏回答的干脆。
她又管不了湛寒霆。
偏偏，湛寒霆最讨厌她这副什么都不管的样子。
仿佛他做什么，她都不在意。
归根结底，不就是不爱他吗。
真的爱他，会什么都不在乎吗？
湛寒霆咬着舌尖，看着姜疏那张什么都不在意的脸，“你就不问问我去处理什么了？”
“我又帮不上忙。”姜疏偏过头，显然已经自暴自弃，面对他时没好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