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怎么忽然问这个。
他却笑着靠近她，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那双漆黑瞳仁比往日还要灼热。
仿佛要将她身上灼出个洞来，更让她没办法说谎。
“你很好。”姜疏轻轻回答。
他真的很好。
反倒是她，对他一点都不好。
“怎么个好法？”他拧着眉，非要听个一二出来。
“好到让我觉得，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个罪人。”姜疏看着他的眼睛，眼底里都是无奈。
曾经的那些事情，会在每次湛寒霆对她好时，一次又一次的浮现。
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姜疏。
她是配不上他的。
而他的爱，她更配不上。
湛寒霆睨着她，眼底的神色让姜疏看不透。
姜疏却忽然伸手抱住他。
不得不承认，这个举动令湛寒霆很惊讶，也很茫然。
“对不起。”入耳的，是她很诚恳的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为我做过的所有事儿和你说对不起。”
这似乎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他推开姜疏，捏着姜疏的下巴，看着她泛着红的瞳仁，“不疼不痒的对不起不值钱，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就乖一点。”
乖一点。
这也不是姜疏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三个字了。
“我是有多不乖，要让你
一直提醒我乖一点？”姜疏无奈的嗤笑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需要人看管的猫，时刻都要被主人吼着——乖一点！
不然就把你丢出去。
不然就不要你。
不然就不给你饭吃。
车内气氛昏暗，他缓缓上前来，额头的那道疤格外的刺眼。
如果，那场大火救她出来的人是湛寒霆。
那他额头的疤，身上的疤，岂不是都因为她而来？
那他的腿呢？
真的只是出车祸吗？
会那么巧吗，在她身陷火场那天，他也刚好出了车祸？
姜疏望着他的脸，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一样，指腹忍不住的去扶上她的疤痕。
是因为她吗？
如果是的话。
那她欠湛寒霆的，又何止是一点羞辱？
湛寒霆是贪恋这样温柔抚摸他的姜疏的。
本强硬的心，竟也没出息的因为姜疏的一个举动，软了一些。
“湛寒霆……”她情不自禁的叫他的名字，对视上他的眼眸，“是因为我吗？”
疤。
双腿。
这一切的一切。
是因为她吗？
湛寒霆的神色颤了一下。
她的手正摸着他的额头，他明白姜疏问的是哪件事。
这额头的疤痕，这双腿，是因为她吗？
他没有回答。
姜疏咬了咬唇，却觉得心里像是被
什么抓着挠着一样的不安。
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是默认吗？
还是没听懂她的问题？
见他不回应，姜疏便轻声说：“我会乖一点。”
湛寒霆望着她，冒着尖儿的喉咙微微滚了滚，声音沙哑低沉：“我说的乖一点，不止你的行为。”
姜疏当然明白。
她指尖轻轻抚摸他的脸庞，轻声说：“湛寒霆，我会爱你。”
他闷闷的笑了一声，不禁舔了舔唇，脸上表情有几分不羁，他问：“不闹脾气了？大小姐。”
姜疏心知肚明。
再闹下去对她没什么好处。
毕竟，她爸妈还在他的手里。
沈长青和慕婉儿那对狗男女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姜疏的未来不止是眼前，还有更长更远的报复。
“老公，我真的听话了，再也不闹了。”姜疏往湛寒霆那边靠了靠。
真就一个戏精附体。
你永远不知道姜疏下一秒会摆出什么姿态说出什么样的话。
湛寒霆撇着身侧贴上来的女人，嫌弃的将她往旁边推了推。
姜疏却不满的又靠上来。
这次，湛寒霆再怎么推，也推不开她了！
她明天就去把湛文川的二十万先还了。
以后就好好和湛寒霆过日子。
姜疏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第几次暗暗发誓了
！
但这次绝对是认真的！
叶江嗅到了两个人和好的味道。
但仔细看看湛爷的脸。
湛爷似乎还绷着。
不懂就问，现在是该少夫人追夫火葬场的时候了吗？
……
医院。
陈如宴姗姗来迟。
蒋薇薇拿着果篮和礼物站在小少爷的病房门口。
看到陈如宴来，她赶忙摆了摆手。
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几次陈如宴，是很帅气很有魅力的男人。
但如今现实一看，发现本人更英俊了。
“陈总。”蒋薇薇脸上挂笑，看起来很是巴结讨好。
陈如宴淡淡嗯了一声，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样子。
蒋薇薇便指了指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