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有些惊讶。
但很快，便回归了平静。
徐杰那天找白茶的时候就是带着伤的，他一定是得罪人了。
姜疏忽然望向湛寒霆，她想起湛寒霆也在找徐杰。
他和叶江发脾气，是不是也因为徐杰死了？
那个悍马车的男人，给他看的，该不会是徐杰的尸体吧？
姜疏咬了咬唇，将手机内容给湛寒霆看了。
湛寒霆则是抬起头，直盯着姜疏，目光复杂。
他很抱歉。
抱歉让姜疏因为自己陷入危险中，抱歉自己到现在都没办法告诉姜疏，发生那场火灾，是因为他。
湛寒霆倒吸了一口气，忽然伸手，将姜疏抱在了怀中。
他抱的特别紧。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愤怒。
姜疏不懂。
他这是怎么了？
“姜疏，对不起。”入耳一道对不起。
更让姜疏懵了。
他哪里对不起自己了？
他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自己过啊。
反而是她……
“湛寒霆。”姜疏忽然拉住湛寒霆的衣袖。
他抬眸，望着姜疏。
姜疏静静的看着湛寒霆，静静的吐出一句话来，“储藏室，我都知道了。”
……
湛寒霆推开储藏室的门。
那一片透明的橱柜，再次看到，姜疏还是觉得震惊。
拒绝信。
音乐会门票。
摔坏的音乐盒。
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以前怎么会做那么多过分的事儿。
再次推开这扇门，湛寒霆的心态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以前是不解，是悲愤，是无奈。
现在，是淡然，是从容。
“谁告诉你的？”湛寒霆随手拿起一张姜疏跳舞的抓拍照片。
大一新生晚会，姜疏表演了两个节目。
一个是钢琴，一个是舞蹈。
当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沉醉了。
她太美了，美到无法形容。
那时候的姜疏，是每个男生的梦寐以求。
“盛落。”姜疏望向湛寒霆，回答的干脆。
湛寒霆沉默了几秒。
他猜到了。
叶江一定不会告诉姜疏。
排除姜疏是自己发现的。
也只有盛落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再次看向姜疏，那双眸子格外炙热。
让姜疏没办法说谎。
“你继承湛氏集团那天。”
“所以在我继承湛氏集团那天忽然要离婚，是觉得对不起我？”湛寒霆看向姜疏。
如果姜疏真是这么觉得，他的心里会好受不少。
这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让湛文川将湛氏集团交给了湛寒霆。
“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姜疏语调淡淡的。
湛寒霆望着
那一橱柜和姜疏有关的点点滴滴，“嗯”了一声。
“你娶我，起初是想报复，对吧？”姜疏歪歪头，笑着看湛寒霆。
她早就做好跟他站在储藏室里坦诚一切的准备了。
她希望自己能和湛寒霆把这一切全部谈开，如果他还愿意爱自己，那就好好在一起。
如果不愿意，她想离婚。
湛寒霆睨着她，语调沉闷，“报复？”
“对啊，结果没想到，爱上我了是不是？”姜疏挑挑眉，语调都变得雀跃了几分。
让本沉重的气氛，变得有几分轻松。
湛寒霆：“……”
“其实承认也没关系，毕竟任谁对自己做过这么过分的事儿，都会记一辈子。”姜疏晃了晃手心，由此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你已经还算不错啦，如果是我，发现有个男人这么羞辱我，我可能会直接玩死他！”
姜疏笑了笑，随意的靠在了橱柜上。
湛寒霆望着她，眼神里泛起波澜。
是谁告诉姜疏，他娶她，是为了报复的？
姜疏抿唇，缓缓抬起头，那双杏眸里泛着细碎的光。
耳边一缕头发掉下来，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脸上带着真诚和温柔。
她问：“湛寒霆，我们能好好过日子吗？”
湛寒霆笑，“我们现在
不算在好好过日子吗？”
“那这些，可以毁掉吗？”姜疏指向这满墙壁的回忆。
“为什么要毁掉？”他睨着姜疏，比起姜疏的真诚，他显得有几分随意和敷衍。
“难道你每次看到这些，不会想起以前吗？为什么要留着？”姜疏不明白。
他是有自虐症吗？
即便湛寒霆想不起来，她每次路过这个储藏室，她都会想起自己对湛寒霆做的一切。
只要它们在，对姜疏来说，就永远都是隔阂。
还是说——
他根本就忘不掉自己对他做的这些事儿，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曾爱自己，只是报复？
“等你真正记起来那些事情，再毁掉。”他看着姜疏，那双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