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霆……”
湛文川叫着湛寒霆，手紧紧的握着龙头拐杖，心里像是被什么吞噬着，这会让他有点难以启齿。
他多看姜疏几眼，心底里有万千的话想说，可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爷爷，看看这个姑娘，你当初怎么那么狠心啊？”湛寒霆目光深沉的看着湛文川。
在深邃漆黑的瞳仁着，隐藏着他对湛文川许许多多的恨！
带着自己的那份，带着姜疏的那份，带着妈妈的那一份！
带着所有人对湛文川的恨！
湛文川不说话。
“如果有个人这样对待你的女儿，亦或者你的孙女湛盛夏，你会怎么做呢？嗯？”
湛文川不语。
如果有人这样对自己的孙女或者家人，他会让那些人不得好死！
可是，湛文川哪儿敢说出这样的话啊？
自己家的人是人，别人家的闺女就不是人了吗？！
姜疏目光淡淡的看着湛文川。
那场火，是湛家的人做的。
姜疏一直以为，那场火是意外。
后来以为，那场火是沈长青和慕婉儿干的。
哎，这若是有人想让你死啊，真的是防不胜防！
“知尉，过来！”湛文川叫了湛知尉一声。
湛知尉便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
整个客厅
里气氛沉重。
刚刚金秀园被拖走的一幕，还在大家的脑海中回放着。
大家知道，今天湛寒霆绝对不是来闹着玩儿的！
现在，没人敢忤逆湛寒霆。
大家都老老实实的看着，听着，甚至有时候湛寒霆动弹一下，大家都要屏住呼吸。
可怕，可怕极了！
韩媛一直低着头，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她还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
既然金秀园已经被带走了，那湛寒霆会放过自己吗？
“跪下！”
湛文川狠狠的喝了一声。
湛知尉便看了看湛文川，跪谁？！
“跪你弟弟！”湛文川说。
湛知尉立刻指向湛寒霆。
爷爷竟然让自己跪湛寒霆？！
他不！
“跪下！”老爷子拿着龙头拐杖，猛地打在了湛知尉的腿上。
就听噗通——的一声，湛知尉直接跪在了地毯上。
闷闷的一声，让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气。
湛寒霆则是睨着湛知尉，微微挑眉，大哥跪的实在是太迟了。
“给你弟弟道歉！”
湛文川仿佛在走形式一样，一句又一句的往外冒。
湛寒霆立刻打断道：“我不需要道歉。”
“那你要怎样？”湛文川冷静的看着湛寒霆。
“难道，你要我们一命换一命吗？”湛文川
盯着湛寒霆。
可这话说完，他就有些后悔，因为他觉得，湛寒霆确实有这样的本事……
他可以让他们，一命还一命……
“寒霆，我——”湛文川想改口。
可已经来不及了。
“嗯。”湛寒霆吐出了这个字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他们怎么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
“你想干什么？”湛文川拧眉，往前上了一步，肉眼可见的急了！
湛知尉却气恼不已，他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吼道：“爷爷，还跟这个疯子废话干嘛，弄死他算了——”
说话间，湛知尉已经朝着湛寒霆冲了上去。
湛寒霆眼神一沉，伸手便抓住了湛知尉袭来的拳头，猛地将湛知尉摁在了茶几上。
湛文川还在后面喊着：“湛知尉，不要冲动！”
“湛知尉——”
温岚看着这场面，她抓住了湛昌扬的胳膊，打算找个借口溜了。
他们家也没得罪过湛寒霆，顶多是这些年有些瞧不起湛寒霆罢了！
然然还小，湛寒霆若是不念人情的话，那就从姜疏下手。
姜疏毕竟是个女人，心还是软的。
“湛寒霆，我跟你拼了——”湛知尉嘴里不停的吼着。
奈何喊着是喊
着，始终没有力气站起来反击。
湛寒霆摁着他的头，脸部在桌面上摩擦，而目光落在了湛文川的身上，“爷爷，我需要你和他对我的太太道歉。”
湛文川的脸僵住了。
道歉？
他年近八十岁，如今要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道歉吗？
旁边的人也都顿了顿，让老爷子给姜疏道歉？
这怎么可能！
老爷子是宁死，也不会给姜疏道歉的！这太丢人了！
湛昌岁上前，“我替——”
“不行。”湛寒霆一口反驳，语调格外的冷。
湛昌岁瞬间被打了回去，不好再开口了。
“爷爷觉得张不开口？那爷爷想要我老婆命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这事儿做不得？”
湛寒霆声音冷冰冰的，噎的湛文川说不出话！
可这一声对不起，确实难以启齿！
湛文川望向姜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