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格外安静。
“唔芒果挞哎呦!”伸手去抓梦里点心的少年一个没注意,咣当一下掉下了床铺。好在柔软的被子给他当了个缓冲,达到了蒙圈不伤脑的效果。
“醒了?”何雅已经收拾好行装,也不知道起来了多久。
“嗯嗯!”眼睛还没睁开的人甩着胳膊套上了昨晚放在床头的工作服,然后又蛄涌着趴到了床上。
“也就是副本的保护机制让咱们至少能睡个好觉,不然睡得这么沉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第一天。嗯?这是”沈薇啃了两口面包,忽然瞧见门口不知何时躺了一张崭新的纸片。
“什么东西?”
“时间表?”她伸手去抽出那张从门缝钻进来的不速之客,却感觉明显手感不对,“怎么好像有点重,啊!”
少女的惊呼把还在梦中的两个人彻底弄醒,一边迷迷糊糊的江逸辰耸了耸鼻尖,立刻皱着眉又滚下了床铺,一脸震惊地看着门口。
“好重的血腥味!姐姐你拿的什么啊!”
“不清楚,但这个出血量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显然是没救了。”沈薇皱着眉捏起了那被血浸了一半的纸,“看着很新鲜,但是”
女孩环视着屋内,何雅江逸辰都好好地在她身后,李天行冯征也很正常地坐在床上醒神。
“这会是谁的血?”
房间内是长久的沉默。
“至少我们现在还有时间。”江逸辰有些紧张地盯着房间的门,“我昨天到的时候对过了表,目前距离时刻表上的九点集合还有两个小时不到点。”
那扇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房门此刻成了几人畏惧的催命符一般,没人知道门后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你们,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冯征皱着眉靠近了那张时刻表原本所在的位置,想从门缝底下看看是否有东西在外边。
可惜这扇门的安装者并没有考虑这种情况,那点缝隙也就能塞一张纸片进来,多的空隙已经被鲜红色的液体糊得满满当当。
“奇怪,这东西好像不是血。”青年试探性的沾了一点溢进来的液体,轻轻嗅了嗅,“有点冲,感觉像油漆,或者说颜料?你们说的血腥味就是这?”
“不,血是真实存在的。”少年捏着鼻子从沈薇手里接过了那张纸举到了冯征面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味道会那么明显。不仅盖住了颜料的气味,甚至于,这张纸上也没有沾上颜料。”
雪白的纸片上原本被染红的地方边沿处晕开了一点淡淡的黄色,按理来说应该是鲜亮的红已经变成了有些干结的褐色,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烂气味。
“那为什么——”李天行话音未落,楼下传来了清亮的钟鸣声,类似碗碟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沉闷的“咚咚”声响起,并逐渐远离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看来是走了。”何雅示意众人噤声,又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防身用的小盾,这才慢慢拉开了房门。
门外空无一物。
“呼——这么说怪物的出现也有限制,到早上八点就不能自由活动了?”江逸辰有些艰难地伸手看时间,不太健硕的小身板上叠了三个人让他有点承受不住。
“那我们等会儿先去楼上工作室看看吧,二楼的另外两个房间都上了锁,我们得另想办法。”沈薇检查了门口那滩已经凝固红色液体,痕迹一直蜿蜒着通向三楼,“至少按照副本的描述来说,人偶馆的主人不会主动对有时间观念的学徒动手。”
“这不是还有一个钟头不到点?我们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先填饱肚子,然后才能有精力去探索啊。”江逸辰一边说着一边啃起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松饼,“我这里还有点,两位大哥凑合吃一口?”
“您这松弛感是跟谁学的?”
“我看你们两个就是半斤八两。”冯征看着嘴上还在犹犹豫豫,手已经伸进盘子里的李天行,有点无语地扶额。
八点五十五,几人收拾干净来到了三楼的工作间门口。
昨天见过的店长安安静静地伏在工作台上,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地上滚落着许多颜色各异的宝石。
“她,还活着吗?”江逸辰抓着李天行的胳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怎么看着好像没有呼吸了”
“不知道,所以你们谁去看看?”李天行因为身高腿长被四个人推在了最前面,像老母鸡一样把身后的四个崽遮得严严实实。青年有些颤抖着扶了扶何雅给他挂上的小盾牌,也没敢再往前挪上半步。
“看不了一点,总之还有五分钟看看她会不会起来。”
楼下的座钟很准时地在九点响起。
“”黑衣的女人缓缓坐正,僵硬地拧动着自己的脖颈。
“老师?”何雅试探性地出声,“我们来报到了。”
女人的反应似乎有些迟缓,但还是一边扶着脑袋理顺了自己的头发,一边起身向他们走来。
她的面色比起昨天更加苍白,嘴唇却泛着浓艳的红,将近两米的身高衬得李天行都像个小鸡仔。她的衣襟似乎有一点濡湿的痕迹,但因为全套黑色的衣物并不明显。
“人,到齐了。那么,就,先学习,结构。”她的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