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边把草木灰水倒进煮好的豆浆里面,边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这倒也是个好主意,那我这段时间就多往山里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这个还要等多久?”
桑榆算了算豆腐脑凝集的时间:“你去睡吧,我在这……诶?”
沈烈推着桑榆回到她的房间:“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就行,等桶里面的浆子凝固倒进那个木框子里,然后盖上板子压实对吧?”
桑榆点头,然后就看到沈烈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上。
灶房里的火光将沈烈的影子映在门框的纸窗户上,桑榆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一种安心感。
“怎么长的这么高。”
桑榆嘟囔着脱掉鞋子和外衫钻进被窝。
抱着身上暖呼呼的沈棠,桑榆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第二天,桑榆是在王婶子的呼喊声中惊醒的。
桑榆赶忙披上外衫走出去:“咋啦婶子?是豆腐没弄好吗?!”
“诶呀不是。”王婶子双手撑着腰气喘吁吁:“你快跟我去看看吧,你家阿烈…呼…你家阿烈在沈老二家把沈石给揍了!”
“什么?!”桑榆赶紧穿好衣服跟着王婶子走。
“就今儿早上嘛,我儿媳妇从你这儿拿了豆腐准备走,结果阿烈居然跟着一起下山了。
一开始她和大栓以为阿烈是下山买东西,结果阿烈直奔这沈老二家就去了。
踹开门之后啥也没说,从屋里拽出沈石就开始在院子里拳打脚踢的,那叫一个惨哟。”
王婶子虽然语气挺起来好想挺着着急的,但是表情却写满了“解恨”两个字。
桑榆跟着王婶子往沈老二家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围着的一大群人,还有沈石媳妇的哭喊声:“大哥!相公可是你堂弟!”
“那又怎么了?”沈烈拎着沈石的衣领子不撒手:“你们一家人怎么对我弟弟妹妹的自己不知道?还指望着我给你们什么亲戚颜面不成!”
沈烈话音刚落,对着沈石又是一顿拳拳到肉,沈石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大哥!大哥别打了,啊!大哥我们错了!”
沈烈见桑榆急匆匆的过来,将沈石提鸡仔一样提出来扔在地上。
随向冲围在院子里的村民们道:“诸位替我们家做个见证。
沈烈代二叔上战场,结果他们家却苛待我一双弟妹,甚至还买卖人口,趁人之危给买了个媳妇给我,就为了赶我们长房出门。
如今既然沈烈沈烈命大活着回来了,这一顿打只是出心头一口恶气。
打今天起,我们沈家长房和三房再没关系!”
他说着侧眸看向蜷趴在地上的沈石:“当人叔婶兄嫂,你们这样的也配!”
围观人群见状有人叫好也有人议论,但是沈烈都不在意,只是拉着桑榆的手头也不会的离开。
沈石的媳妇抱着沈石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紧接着其他龟缩在屋子里的人,也都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一家人围着沈石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桑榆被沈烈拉着往山上走,还不忘和王婶子挥手道别。
走在山路上,桑榆歪头偷看沈烈好几次。
“想问什么?”
桑榆摇头:“你没什么。”
“不觉得我动手打人有问题?”
“没什么问题啊,为弟弟妹妹出气嘛,我只要看他们倒霉就开心。
不过,我以为你会喊着什么冤有头债有主,等着二叔回来再去算账的。”
“也有可能等不到。”
其实沈烈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沈石毕竟是小辈,坐着这种事情的是沈老二和李氏,小辈不应该被迁怒。
但是在等豆浆凝固的那段时间,沈烈又想起了桑榆的话。
然后开始担心要是真的乱了起来,根本等不到沈老二和李氏。
于是沈烈想了半天,干脆决定父债子偿,让沈石替他爹挨了这顿揍。
回到家里,桑榆把沈烈替他们出气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说给刚起床的沈度和沈棠听。
沈度兴奋的几口吃完饭,然后飞快的往山下跑:“我去看看王婶儿的菜地需不需要帮忙!”
桑榆和沈烈一眼就看出沈度是想去幸灾乐祸,没忍住对视然后同时笑出了声。
沈烈盯着桑榆看了一会儿,知道看见桑榆哄着耳根侧过脸才收回视线:“我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带着岳子一起进山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
“那……那我给你准备吃的。”桑榆不自然的眨眨眼,然后低着头飞快走进灶房。
考虑到不知道要在山里走几天,这天气又冷,桑榆也没有做什么特别油腻的食物,只是做了些肉酱和干粮。
因为灶房的门是打开的,桑榆余光就看到沈烈在院子里忙活着什么。
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他是在修上次自己进山拆下来的弓弦!
想到被自己拆的不成样子的弓,桑榆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沈度看够热闹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哥余光不停飘向灶房,嫂子在灶房里时不时看向大哥的景象。
沈度:我和妹妹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