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透了。
温蒂铁青着脸,咬紧了下唇。她觉得浑身发冷,双腿还软得厉害,一步也迈不出去。
“怎么不去看看。”er见温蒂如此的表现,望向她的视线猛地降温至了冰点,语气也丝毫不再掩饰轻蔑。“我以为你比我所认为的更不一样,结果还是在这停下。你是属于‘欲望太大’?还是说‘悟性不足’吗?”
温蒂不知道自己为何止步不前,却敏感地觉得被他一语说中了痛处,冰冷的话语让她不禁缩了缩肩膀。她咬了咬嘴唇,回想了几年来丽萨的温柔,随后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走进店里。
店内,她和丽萨聊得正欢,并没有什么异常。
接着温蒂便看见自己提着包去了厕所,留下了丽萨一个人享用甜点。
丽萨学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抱着疑问,温蒂感觉脑内温度又开始慢慢上升。
就在温蒂觉得刺痛感传来时,丽萨收到了一条短信,温蒂还没来得及凑上前去查看内容,丽萨便收起了手机,嘱咐侍者给温蒂留下了留言,然后便匆忙地离去了。身体愈发冰冷起来,大脑却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涨热得十分难受,但她还是咬了咬牙,跟上了丽萨。
一路来到了她发现丽萨学姐尸体的小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真相的幕帘即将掀开——只要她向前迈上一脚,绕过碍眼的青石墙,她便能窥见幕后的模样。
温蒂深吸一口气,忍住如同脑浆沸腾的疼痛,迈出决定性的一步。
——是谁自伊多姆城而来?
er念诵《莎乐美》剧本台词的声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眼前的景象让温蒂倒吸了一口冷气。
——又是谁穿着染成紫色的长袍自波兹拉而来?是谁因为华美而充满荣耀?又是谁在步履间散发着伟大的力量?
丽萨倒在了地上,满眼写满了不可置信,而手持着锋利小刀、划开丽萨白皙而又带着玫瑰光泽皮肤的人,温蒂再熟悉不过。
——为什么——
穿着深紫色大衣,长有雀斑的脸上被温热的血液溅染,粗短的眉毛下,眼睛如同冰窖般寒冷的少女,她伸出舌头舔舐着唇角边的血迹,露出餍足的笑容。
——你们的衣袍沾染上了猩红的血迹?
少女是温蒂本人。
获知真相后她愣住了,灼热和疼痛已消失不见,但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被消融了。
啊,她想起来了。
无论是偷听到丽萨面对经常欺负自己的恋人说出她的亲切只是源于高位者的嘲讽;还是自己用丽萨恋人的身份发短信让她来到小巷,自己翻出了厕所天窗杀了丽萨的事。
她没有动作,而眼前场景还在继续。
温蒂从包里掏出金色假发戴上,披上了深紫大衣,用帽子掩住了自己的面貌,朝甜品店走去,仓促地给侍者留言后,又匆匆离开翻回厕所,将大衣、假发和帽子塞回包里,若无其事地出来与侍者搭话。
随后场景扭曲,转变成她奔跑在初冬小道上的场景。那是近来一直折磨着她的幻象,若是她能有一次走到尽头,一定会更早发现——带着疯狂神色的自己采集丽萨血液的模样。
er看着垂头沉默着的温蒂,半眯起的眸子带着一丝让人难以窥得的喜悦,俯身在她耳边用呢喃的语调说道。“充当正义使者的游戏感想如何呢,我可爱的温蒂。”
话音刚落,他便与街道一同消失得干净,幻象已融——她在自己房间里。
“啊——”温蒂抬起头,镜子映出她白皙皮肤,雀斑已淡去了许多。她伸手抚摸着面颊,眼底的冰冷中暗藏着嗜血的杀意。她抿唇一笑,宛如盛放的黑色曼陀罗——充斥着血腥的致命美丽。“这可真是至高无上的甜美荒诞剧。”
“咚——咚——啪!”
从丽萨房间传来衣橱被撞开的声响,温蒂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俯视着被五花大绑、神色惊恐的少女。
“瞧瞧,这不是杀害丽萨的第一嫌疑犯吗。”温蒂勾着嘲讽的弧度,面对着昔日肆意欺负她的少女早已没有往日畏缩。她拿出一把小刀,俯下身子,用刀身轻轻滑过桑尼面颊。“桑尼学姐,我记得《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中,你读到拉维尼娅时总是会留下眼泪,对吧。她确实是值得怜悯,但她的结局还不是拜她愚蠢父亲所赐——他当初若是发发善心,放过塔莫拉的儿子,他的子女又怎会遭到她的报复呢。”
说着温蒂顿了顿,眯起眼睛,神色带着嘲讽。“你们当初若要是对我怀着一点同情,我又怎么会报复你们呢。”
桑尼只能无助地发出支吾声,眼角渗出泪水,她的举动落入温蒂眼里,都能使她变得心情愉悦。
“‘要是你的断臂还能握得住笔,那就把你的心里话写了出来吧。’”她就像是念诵着剧本一般,声音高亢又满怀着讽刺,将小刀扎进桑尼的手臂,淡漠地俯视着她闷声哭号。“‘倘若你的舌头还能说得出话,那就去告发吧,是谁玷污了你的清白,割去你的舌头吧。’可爱的姑娘啊,你就去地狱与你美丽的恋人一起——”话音落下,小刀最终插入了桑尼的脖颈,灼热的液体喷溅在她脸上——桑尼没有了声息。温蒂舔舔嘴角,眯起眼睛,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