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芊凡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被裴洛轩刚才的举动给吓坏了,但她却还是倔强地对着裴洛轩扯出一个微笑说:“陪你做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害怕。”
裴洛轩心中涌起一阵感动,然后再次转头看着前方的道路,用力踩下了油门。
悬崖边,燕芳洲焦急地指挥着黑衣人们:“快,把这两个人给我吊下去。”
黑衣人们允命,立刻照做。他们用一根粗壮的麻绳分别绑住了乔清清和司乐晨的腰身,然后直接就把他们扔下了悬崖!
但好在麻绳的另一端还紧紧地握在他们手中,黑衣人们用提前准备好的天秤装置固定好了麻绳,然后好整以暇地等待司曜铭那帮人冲上来。
这个天秤装置非常巧妙的一点,就是如果有人想要救乔清清和司乐晨,就必须要让两个比他们重的人站在天秤的另一边。但这样的话,乔清清和司乐晨被救上来的同时,另一边的人也就会因此而掉下悬崖。
总之,燕芳洲绝对不可能让他们毫无损伤地把人给救上来。
至于她自己,她早就做好了两手心理准备。如果这次成功,她就带着老项链把司家从司朗文手里夺回来,如果没成功…那她
就去天堂找司骋。
燕芳洲看向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抱歉地笑了笑说:“没办法,这一次,可能真的走到尽头了。”
男人啐了一口,伸手强硬地拦住了燕芳洲的腰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就死在一起啊!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那边,司朗文已经跑到楼上替顾婉君等人解开了绳索,然后又把安诗琪带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本想再去追燕芳洲他们,但安诗琪面色苍白,额头还隐隐渗出了不少冷汗,显然伤得有点严重,所以只好留下。
几分钟之后,司曜铭和陆亦衡等人就赶到了,数十辆车黑压压地瞬间堵住了悬崖唯一的出口,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悬崖边的那群人。
陆亦衡环顾一圈,立刻就发现了那处废旧小楼旁躲着的几人,好像是乔清清的父母,还有安诗琪。但却不见乔清清和司乐晨。
怎么回事,他们去哪了?
悬崖外的半空中,乔清清正满脸泪痕地紧紧抱着司乐晨,他们俩都被麻绳绑着,脚下根本望不到底,只能隐约看到些河流,但看不真切。
司乐晨伸手艰难地拿掉了还塞在乔清清嘴里的布,母子俩互相拥抱着,但司乐晨眼
里仍然完全没有一丝害怕。他相信他的爹地和大舅舅,绝对会来救他们的。
无情的寒风穿过山崖,冷得刺骨。
“妈咪,你冷吗?”司乐晨的小手轻轻拍着妈咪微微有些颤抖的背。
乔清清的心早已绝望,但她还是紧紧抱着司乐晨,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抵挡着寒风,并坚定地说着:“妈咪要保护乐乐,所以一点都不冷。”
她抬头望了一眼上空,那悬崖顶部看起来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被吊下来,乔清清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绝望的心情。
就她一个人,死就死了。但是她现在怀里还抱着她无数个夜晚中唯一的信念支柱——她的儿子司乐晨。她真的不想让乐乐这么快,就和她一起了结此生。
如果一会儿他们真的被扔下去,乔清清只求自己的身躯能够再柔软一点,厚实一点。这样,司乐晨摔下去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
宝贝,这是妈咪最后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悬崖上方,燕芳洲正与陆亦衡等人对峙着。虽然她手握人质,但不知怎的,看着眼前这个步步紧逼的陌生男人,燕芳洲心中竟油然而生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她不禁
往后稍稍退了两步,问道:“你是谁!”他绝对不是司家的人,司家处了司曜铭,没人身上会有这样的气场。
陆亦衡顿住脚步,但根本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他目光凌冽地扫过那段垂下去的麻绳,就知道乔清清和司乐晨肯定是被他们给吊下去了。
乔清清是他陆亦衡这辈子最忘不掉的女人。
即使过去五年,再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陆亦衡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奔过去。更何况现在他还知道了他们之间原来还有一个孩子,那么,他就不允许任何人再来伤害她!
陆亦衡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对方所有人的装束,发现他们的外套都裹得严严实实,衣服里面极有可能藏了些什么东西。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开口说道:“东西拿到手,就应该把人放了。”
“把人放了?”燕芳洲冷笑了一声,“你们这样把我团团围住,没了这两个人做赌注,我们还有活路吗?”
“芳洲!别再执迷不悟了!”这时,顾婉君却突然走了过来,“老项链我们已经给你了,你别伤害清清,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
顾婉君的话像一把利刃一样,
直直扎进燕芳洲的心中。
一家人?她还好意思说他们是一家人呢?
“当年老爷子把司骋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你们是一家人呢?后来司骋精神崩溃自行了断的时候,你们怎么想着你们是一家人呢?”燕芳洲边说还边笑着,声音病态而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