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淮在放下那番话后,如愿以偿从盛意的脸上看到颓败失意的神色。
就像是在看溺水的人,苦苦挣扎,但只要伸出丁点的援手,哪怕是块浮木,在面临危险的死亡威胁时,也会拼尽全力的生出想要活下来的欲望。
他唇角一勾,觉得十分有趣。
以前只知道她喜欢,甚至是爱他,但那种感觉于陈京淮来说,存在感太低,对他心存妄念的人太多,多到陈京淮都反感生厌,甚至免疫。
而盛意所一厢情愿奉献出的情感从不跟他共频,所以他冷眼以待,作壁上观。
但现在情况有所变化,不可否认,她的反常吸引了他的注意。
如果这就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和目的,那么如她所愿。
她成功了。
他的确有些对她另眼相看了。
盛意不知他所想,前往市区的路上,心神不宁思绪烦乱,皱着的眉就没松过。
陈京淮将她送到了宁安的住处。
下车之前,男人好整以暇的嘴角含笑:“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我给你时间。有些事到底是适可而止还是得不偿失,你到底是燕大高材生,想来不会那般无知无畏,莽撞行事。”
西装革履的男人,外形出挑惹眼,似笑非笑的,莫名有种败絮其中的意味。
形势骤然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盛意现在落于下风,饶是心中百般不满
,也只能按耐住,隐而不发。
她试着提了提嘴角,眼里漫起丝丝缕缕的委屈来:“陈京淮,你知道的,我很爱你。”
只不过是曾经而已。
“但你对我没那种感觉……我是真的想跟你好聚好散。”
陈京淮瞧了她两秒,忽然笑了,“找我打感情牌?”
他伸手猝不及防带过她的头颅,扣着她的后脑,堵住她的唇。
极其凶猛,盛意唇缝间都漫着一股涩然的铁锈味,她吃疼的短哼一声,推搡。
男人宛若铜墙铁壁,手指往下落在她的后颈,像是随意攫杀弱小动物,掐住命脉令其丝毫动弹不得。
直到盛意脸颊彻底涨红,呼吸越来越重,窒息感油然而生,头脑眩晕。
陈京淮才总算大发慈悲的松开她,盛意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息,眼睛里莹满了水光。
陈京淮鼻尖轻轻划过她滚烫的颊面,微哑的声线里是深深的欲,“这招对我没用,不过若是美人计,你来试试也无妨,说不定我就心软了。”
盛意呼吸不稳,想把他撕烂的心都有,“天还没黑,陈先生怎么就开始白日做梦了?”
陈京淮稍稍远离她,捏着她精巧的下巴正对自己,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梦想成真?”
盛意无疑是生得美的,或许用美这个字眼来形容都略有些俗气。
她是漂亮到骨子里的温婉清绝,五官赏心悦目的仿佛精心雕琢的美玉,眸光潋滟,一股子勾人的劲儿。
但陈京淮不期然狭眸,想到梁钰诚对他说过的话。
——盛意看向他的眼睛里没有爱意了。
陈京淮不信。
微微眯眸审视着她,最后得出一个她此时此刻是生气恼怒的结论外,毫无其他。
这个发现令男人心下不悦,又凑近她了些,拽过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自己腹部探,目光露骨:“谁说的我对你没感觉,这么明显你当看不见?”
盛意瞬间气血上涌,飞快抽回自己的手。
陈京淮没拦,眼尾上撩着,坦然自若。
盛意羞愤难当:“你有病就去治!别来骚扰我。”
陈京淮:“这怎么能算是有病,你自己算算多久没履行夫妻义务了,你不嫌旱得慌么?”
盛意简直不想再多听他说一句,打开车门就要离开。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再说了,我看你也挺享受,别说不喜欢我的脸和身材。”
他是清楚的,盛意一开始就是对他这张脸一见钟情。
说心心念念爱不释手都不为过,以前没少仗着他睡着,偷偷亲他,自以为无人觉察,实则她一靠过来,他就醒了。
有时当无事发生的等着她的吻落下来,跟小狗圈地盘似的,亲他的眉眼、山根鼻尖和脸
颊,然后是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唇,生怕将他吵醒。
有时他会反常的抓包,看她红着脸结结巴巴害羞的解释遮掩,吓得她这次不行,下回还敢。
她在他面前的脾气一惯很小,几乎没有,就算闹了也只需要他盯着她看,臊她两句就服软乖顺了。
经历过如此多她的好与娇,被她宠得肆无忌惮的,让陈京淮忽然去理解她不爱他了,他做不到,也不信。
他混不吝的恶劣到极致,盛意面红耳赤,胸腔羞恼翻滚,她闭了闭眼,反唇相讥:“我承认,陈先生你是挺不错的,但自信过头可不是件好事,您知道现在都流行年下吗?”
“什么?”陈京淮蹙眉,显然不懂。
盛意将他一军,这才稍微好受些,微微莞尔继续道:“女大三,抱金砖,都说弟弟好,撒娇嘴甜体力好,老男人放在市场上都是淘汰的货色。”
陈京淮的脸骤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