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被打歪的脑袋转正，一如既往那般痴迷地看着她，接着就抬手解衣服。
他毫不避讳地坦诚相见，细细抚摸着身上那些密集的疤痕。
那都是她的杰作。
在石室的那些年，她无数次挑战林青焰，无数次想要杀死他。
可不论她将他伤的多么重，第二天他总是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
后来她才知道，林渡的愿望是什么，那些实验体承载了什么，以及，林青焰的身体正渐渐趋向于“不死之身”。
直到现在，他已经是个完美的“武器”了。
可他是个疯子，他该死，但偏偏死不掉。
每每想到这里，齐七都异常烦躁，越看林青焰越不顺眼。
不过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想明白了，既然他如此之贱，无坚不摧，那她就怎么开心怎么来。
任何折辱于他而言都是赏赐、奖励，那她就像当年的他那样，将他当做玩物好了。
她扬起一个快意的笑，命令道：“把衣裳都脱了。”
他的脸更红了，羞涩忸怩地将上身褪了个干净，接着就伸直了腿脱外裤。
当他打算把亵裤也扯掉时，齐七终于出声制止，“好了！亵裤留着。”
他眨巴着大眼睛望向她，期待着下一个命令。
她却一脸嘲弄地打量着他，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狗。
我允你待在这里，但在我面前，你只能爬着走，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何？”
这等屈辱，有多少人巴不得咬舌自尽，可林青焰却两眼放光，激动地说：“求之不得。”
靠，真他么是贱！贱人中的贱人！
她抬头望了下天，夕阳西下，就快入夜了。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吃饱喝足后，就容易犯困。
再低头看向乖巧跪坐在脚边的林青焰，她淡淡地命令道：“将你的衣裳洗了，还有外面碗筷也收拾了，我去洗洗睡了。”
他却抱住她的脚踝挽留道：“卯卯，等等好不好？让我来伺候你沐浴。”
她不耐烦地一脚踹开他，“滚！”
很快，月上梢头，夜已阑珊。
沐浴过后的齐七舒舒服服地躺到榻上，准备迎接自己的好梦。
昏昏沉沉之际，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从门口传来，并在渐渐靠近她。
就快进入梦乡的她有些气恼，压低声音道：“林青焰，你找死吗？”
那人影顿时一愣，匍匐在原处，小声祈求道：“卯卯，我睡你旁边好吗？不上榻，就在地上。”
她叹了口气，蜷着被子翻个身，喃喃，“随你。”
床上的齐七渐渐平稳了呼吸，睡得香甜，而榻前的林青焰依然跪坐在一旁，心满意足地看着她。
昏暗的房内根本瞧不清她的面容，可他还是目不转睛，贪恋地看着她。
他日思夜想的女子，他无数次窥视的女子，如今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躺在他眼前，还是她准许他留在身边的。
她说她厌恶他，可她分明离不开他。
他看得清清楚楚，在她来到大魏的这四年里，她水土不服，吃不好睡不好，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各怀鬼胎。
表面上她光鲜亮丽，备受器重，实则皇帝与那刑部尚书不过是怀恋她的母亲，爱屋及乌，才对她如此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