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烟怔住，她松开手，那灵剑化作银光消散在她的指尖。
男人更加用力地抱着她，好像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莫以烟眨了眨眼，她看见他的白发凌乱，如往常一样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知为何，一直烦躁不安的心竟平静了下来。
“你回来了。”
直到现在，九霄才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他根据她留下的信追寻到无畏山脉，发现这里已被岩浆铺满侵蚀，而她不知所踪，要不是遇到朱雀学院的学生，得知她下了深渊，他差点将整座山掀了。
这里凶兽气息浓烈，极其危险。
他顺着深渊一路寻找，脑海里把所有糟糕的困境都想象了一遍，还好，她没事。
他松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细嫩的颈项里。
“抱够了就先松开，我伤口疼。”莫以烟推了推他，她心脏上的伤还没好，看在他平安的份上才让他多抱一会，怎么还没完了。
“你受伤了？”九霄立刻直起身子，目光落在她胸前的伤口上顿时一凛。
“被暗算了，不然也不至于没有防备，没事的，她已经死了。”莫以烟轻描淡写将这个话题揭过，转而问：“上北流域的情况如何？”
九霄瞥了眼那赤红发光的眼珠子，语气不善，“回
去再说。”
无畏静默一瞬，决定打个招呼，“很高兴见到您，九霄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莫以烟好奇地看向九霄。
没想到他还挺有资历，凶兽的地位向来比妖兽高，玄极玉天狮就算是顶级妖兽，也没资格让历经岁月沧桑的凶兽喊一声大人。
况且，这俩兽好像认识。
“老相识？”莫以为打趣道。
九霄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不认识。”
无畏：“……”行吧。
莫以为知道九霄背负着许多秘密，她懒得探究，眼下取山河琴才是正事。
“我有东西在无畏的肚子里。”
莫以烟指了一下幽暗的洞穴。
“我去取，你在这等我。”九霄二话不说迈了进去，动作干脆利落。
莫以烟在外等着，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她问无畏：“你为什么叫他大人？”
无畏这会儿立刻改口，“我不认识他。”
莫以烟：“……”呵！
没过多久，九霄从洞穴内走出，他怀里抱着一把琴，琴上蒙尘，落了许多石屑，瞧着平平无奇，一点神器样子都没有。
“灵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要她完整的尸体。”无畏沉沉嘱咐道。
九霄疑惑，“谁的尸体？”
莫以烟回忆了一下，“安羽，你认识吗
？”
九霄怪异地看了眼无畏，随后说：“听说过，丹塔的奇才，才四十多岁便已是地级上品的炼丹师了。”
莫以烟点了点头，丹塔和不死殿不同，丹塔汇聚了各个洲的炼丹奇才，很得各方势力尊敬，若想杀死丹塔里位高权重的人，恐怕有些难。
她将山河琴放入空间，“先上去吧。”
“不急。”九霄拦住她：“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莫以烟讶然，他出门查探情报居然还有功夫闲逛买礼物吗？
九霄手腕一翻，一个小锦盒出现在他的掌心，那深蓝色的锦盒在他的手中，衬得他肌肤如玉。
他将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颗丹药。
丹药是亮眼的金黄色，上面带有复杂的纹路。
“这是？”莫以烟没有接。
“可以治好你的脸。”
他记得初见时，她满脸沟壑，脸上被腐水侵蚀得坑坑洼洼，她对着湖水发呆了许久。
想来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容貌被毁成这般。
哪怕他是带着目的接近她，他也不想看她因为容貌一事忧思，她本就该光芒万丈，不必整日遮面躲藏，所以寻它才耽误了几日。
莫以烟微怔，随即笑了，“你呀……”
其实她的脸会慢慢变好，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多么丑陋，不过她
没想到，他居然会误会她的想法，将治脸这件事放在心上。
“谢谢。”她没有拂了他的好意，拿起药丸吞下。
如果恢复容貌，她倒也省着整日蒙面了。
不出片刻，莫以烟便觉得脸上痒痒的，她下意识想要伸手挠一下，双手却被九霄按住。
“忍一下。”他的声音很低，宽抚的语气格外诱人。
莫以烟只好忍着，期间她多次试图抬手都被九霄强硬地按下。
她这才发现，这只狮子还挺有脾气。
昏暗炙热的深渊下，少女脸上的沟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焕新的肌肤，如婴儿一般娇嫩白皙，脸部优美流畅的线条顿时完整的显现出来。
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一切都明亮眼眸，此刻在长睫下水润润的，更令人心醉神迷，尤其是眼尾略微上翘的弧度，不经意间就能把人的神魂勾走。
她的脸，仿佛是世间最完美的工艺，能工巧匠精雕细琢，毫无瑕疵。
九霄垂眸看着她，清冷的眸子融了所有暖意，“好了。”
说完，他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