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锁链的断裂,东云兴的面庞扭曲了一瞬,随即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逐渐的好转了起来,双眼也变得清明无比。
他深深的呼吸了几次,随后支撑着坐起了身子,对着面前的少女露出了一抹微笑,“谢谢您,月葵。”
然而沈月的眉头却微微蹙起,她注视着面前的青年。
在她的魔力反馈之中,东云兴体内所残留的生命在那条锁链破碎之中便开始飞快的流失。
就仿佛是原本还能勉强承住液体的容器被暴力的破开了一个口子,容器之中所剩不多的液体便顺着那道口子流了出去。
对方现在的状态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便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沈月下意识的调动体内的魔力,试图延缓对方的死亡。
然而东云兴却只是对着她摇了摇头,伸手微微一招,那条漆黑色的锁链居然再次的从他手心的火焰之中钻出,将他的身体束缚住。
沈月注视着这一幕,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她能感觉的到此时的东云兴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当那锁链重新缠绕住他的身体之后,对方生命流逝的速度明显的放缓了许多。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此时对方的身上已经感受不到灾害的气息了。
排除了伪装的可能性,此时的东云兴已经从怪人重新变回了人类。
“你还好吗?”她站在原地,开口问道。
“如果您是指心理状态的话,我现在好的不得了。如果您是指身体状况,如您所见...我离死不远了。”东云兴对着沈月露出了一个微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锁链,“不过,它能让我死的慢一些,至少能让我支撑到与您交谈完。”
“有什么办法能救你吗?”沈月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
“我明明犯下了那么严重的罪行,您居然还想要救我,魔法少女的心都这么好吗?”东云兴有些好笑的反问道。
沈月却只是摇了摇头,“你现在不是灾害,你的罪行应该由对策局或者是监察院来审判,更何况一位从怪人重新变回人类的存在,对于国度加强对这种灾害的了解很有帮助。”
“是吗?”东云兴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遗憾,“我还以为像您这样的魔法少女,应该不会有这么现实的理由呢。”
“我记得我之前说过,虽然我的外表看上去并不大,但我的真实年龄已经三十多了。”沈月面无表情的回复了一句,随后盯着对方的眼睛,又再次问了一句,“所以,有什么办法能救你吗?”
东云兴很是平静的摇了摇头,“没有办法的。”
他看着沈月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继续说道:“您之前有一点说错了,我并没有从怪人变回人类,一旦选择了拥抱深渊便没有可能回头,我现在的状态只是一种意外,是睡梦之中的短暂清醒,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再次变回之前的模样。”
“所以,我已经没救了。”他看着沈月的面容,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我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您,就当是...我作为叛徒所做的一点赎罪吧。”
沈月注视着这张年轻的面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东云兴并没有在意沈月的反应,他只是笑了笑,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您说过想知道怪人的事情,那么我就先说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怪人的事情。”
“怪人,这只是魔法国度和局里对这种新型灾害所使用的称呼,而在那群黄昏教徒的口中,像我这样拥抱深渊的人被称为‘信徒’,而有资质成为信徒的人则被称为‘羔羊’。”
“与我接触的那个家伙告诉我,要想成为信徒,必须满足三个条件。其一是拥有魔法资质,其二是强烈的欲望,其三则是深渊之核。”
东云兴的话语让沈月的眉头挑起,她感觉到那前两个条件听起来有些耳熟,而她也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她有些困惑的开口说道:“你说的是...魔法使?”
提到拥有魔法资质之人,除开魔法少女,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便是魔法使。
而恰好,魔法使们大多都有着强烈的情感和欲望。
也因此,东云兴所说的前两个条件,其实可以精确为一个条件,那便是对象必须是魔法使,又或者还未觉醒的魔法使。
“那样的话...对策局岂不是很危险?”沈月的眉头皱起,要知道最为对策局作为官方组织,也是每座城市中魔法使最集中的地方。
城市中所觉醒的魔法使,只要不是什么反社会分子或者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最后绝大多数都被对策局给收编了。
以先前深渊之核所表现出的污染性,那群黑袍人如果哪天往魔法使团的休息室扔几块...
沈月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东云兴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笑了笑安慰道:“您不用担心,我先前所说的只是必要的条件,那些家伙对于羔羊似乎还有其他的要求,而且那所谓的深渊之核也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污染性。”
“每一枚深渊之核都能对应一只羔羊,并且深渊之核对于他们来讲应该也是极其珍贵的存在。”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我向那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