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巨大的茧。
它不停地颤动着,组成茧的丝线微微抽离,仿佛有生命一般,与包裹着自己的丝线纠缠在一起,带着自己朝着茧中移动,就仿佛要将自己吞噬。
下一刻,水晶球之中的画面戛然而止。
那明亮的魔法阵以及繁密的符文猛的熄灭,坐在自己对面的紫发少女也微微喘着粗气,就像是一个不怎么爱运动的大学生跑完了一千米一样,那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有些担心。
但此时的楚安语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在那水晶球中的画面消失的前一刻,她透过那微微抽离的丝线,看到了茧中的画面。
那是汹涌着的大火,而在大火的正中,正蜷缩着某个身影。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虽然那画面模糊不清。
但...强烈的熟悉感还是让楚安语明白了,那蚕茧之中的“存在”究竟是谁。
那是...自己的姐姐。
“怎么...会...姐...”楚安语喃喃自语道,微微低着头,眼神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而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嘴却被一只手给捂住了,坐在对面的紫发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缓了过来,此时正严肃的看着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
楚安语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对方之前的叮嘱。
她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看着对面的少女,用稍微有些颤抖的语气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姐姐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为什么...自己会在姐姐的身上,感觉到那样强烈的灾害气息。
自己...又为什么会被抓住。
楚安语的心中有许多的问题想要询问,但她却只能发出这样含糊的询问。
紫发的少女对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向了旁边似猫似兔的白色生物。
楚安语也连忙看向了繁育使,急切的问道:“牧牧!”
“等等。”牧牧从半空之中落到了桌面的正中坐下,随后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微微亮起,楚安语随之便感觉到一股温暖的魔力将整个房间笼罩封闭。
“这样,它就不会察觉到我们的谈话了。”牧牧晃了晃脑袋,长长的耳朵随之摇动,它看着楚安语说道:“丫头,我会和你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的。”
楚安语抿着嘴,注视着牧牧,等待着它继续说下去。
“你刚刚看到的,是未来的某种画面,你应该也看到了你姐姐的样子,心里也已经有了某种猜测。”牧牧稍微停顿了,随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很遗憾,丫头,你的感觉和猜测都没错。”
“你的姐姐她,现在正在变成魔女。”
“怎么可能?!”楚安语猛的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桌子上的繁育使,“魔女...魔女不是灾害吗?灾害怎么可能由人变成...”
“是有可能的。”牧牧打断了楚安语的话语,它严肃的说道:“无论是魔女还是异兽,我们现在已知的两种灾害,虽然普遍的说法是它们诞生于深渊,但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准确。”
“本质上,它们其实是被深渊“侵蚀”的产物。”
“魔女诞生自深沉的绝望,异兽憎恨所有美好之物。”
“那不断侵蚀着魔女和异兽的,正是【绝望】与【恨】,那是来自漆黑深渊的恶意与诅咒,也是它们之所以会成为灾害的根本原因。”
坐在一旁的紫发少女也在此时叹气说道,“而既然都叫侵蚀了,那么它自然也可以...作用于人。”
“人...也会变成灾害。”楚安语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事情,在此之前她对于灾害的了解,也只停留在“来自深渊的怪物”。
“可...姐姐她可是魔法少女啊!”楚安语有些急切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一人一妖精,“魔法少女...难道也会被侵蚀吗?”
“按照常理来说是不会的。”牧牧轻轻的摇了摇头,“魔法少女是希望与爱的集合,这并不是一句形容,而是陈述。”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魔法少女能够对抗灾害,因为从各种意义上,魔法少女都是与深渊截然相反的存在。”
“如果深渊是黑,那么魔法少女便是白。如果被深渊侵蚀是下降,那么成为魔法少女便是上升。”
“两者之间,是几乎没有可能相互转变的。”牧牧用十分笃定的语气如此说道。
“可...就算你这么说,我姐姐她...”楚安语迟疑着说道。
“所以,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侵蚀。”繁育使轻轻的叹了口气,“你的姐姐现在并没有完全变成魔女,她现在正处于魔法少女与魔女之间的状态,并且双方的力量还在不断的进行着拉扯...”
“我们推测,你姐姐之所以会变成这种样子,大概是当初对那名魔女进行了某种封印。”
“封印?”楚安语重复着这个词汇。
“当初的那名出现在清泉市的魔女十分强大,甚至可能即将成为大魔女,单凭你姐姐一个人是没办法对抗她的,而如果放任其不管,整座清泉市都可能会遭受严重的伤害。”牧牧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