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民怨沸腾得越来越厉害了。
第一天涨价的时候,一群人还只敢去衙门闹事。
第二天,第三天,这些民众们就开始朝着福王府而去。
“太子这是要当贼,把大明的江山拱手相让吗?”
“昏聩,昏庸,可恶,你怎么配当太子!”
“如此视民本于无物,视百姓于牛马吗?告御状,我们要告御状,不能再让粮食涨价了!”
“兄弟们,我们冲进去,什么太子不太子的,饭都吃不上了,还这么听话做什么?”
话音刚落,王琦光带着五十人找到了煽动的人,一刀就砍了对方的脑袋。
那家伙没想到太子的人居然会这么的果断,说砍人就砍人。
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聚集的街道上。
随着鲜血飚射在周围人的身上,王琦光的周围顿时多出了一个空地。
地上那人的脑袋还在咕噜噜地滚着,甚至能看到他在眨巴的眼睛。
那眼睛里,有迷茫,不甘,还有后悔。
因为这件事情,是别人让他做的,他却没想到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王琦光上过战场,杀过人。
他带的这五十人,是天雄军的佼佼者,专门负责保护朱慈烺的。
当这五十人杀气腾腾,组成阵列的那一刻。
周围没什么见识的百姓们顿时被吓得后退三舍。
但他们没有离开,相反,每个人的眼中都有愤怒。
“诽谤造谣者,杀!”
“祸乱纪律者,杀!”
“意图造反者,杀!”
王琦光丝毫不在意这些百姓的眼神,他的声音冷得仿佛刀一般。
直接震慑住了情绪越来越激动的百姓们。
好在,王琦光就杀了一个人。
便止住了喧闹。
随后,他们就退到了福王府大门口。
“太子,我们这样……”曹彰在旁边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奴婢不敢。”
“不管这帮百姓闹得多么凶,我们也不能随便把涨价的原因说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让王琦光盯着董祥和的原因,一旦说出去,那些粮商还会来洛阳吗?”朱慈烺笑道。
董祥和终究是薛国观的人。
为了防止这家伙告密。
王琦光吃喝拉撒都跟着对方,绝对不让对方一个人离开视线里。
……
福王府里,自家门口出现的问题,朱常洵当然知道。
但他什么都不管。
反正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王爷,太子到底想做什么?”管家问道。
“那谁知道,我们看笑话就行了。”朱常洵道。
衙门里,许章拉着武大烈,一直在思考怎么说服朱慈烺。
“知县大人,你就想想办法吧,再不想想办法,外面那些百姓就要造反了。”许章道。
虽然洛阳的粮价居高不下,流民数量也越来越多。
可整个大明的粮价都涨到了五两一石,不管去哪都买不起。
至于流民,吃不上饭想要成为灾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和洛阳没关系。
可朱慈烺这一次却主动地把洛阳的粮价提到了十两一石,那这就和洛阳有关系了。
一个不小心,随时可能会发生民变。
“关我什么事?”武大烈道。
许章一窒。
“武大人,昨天你还说一定会为民请命的。”
“哈哈,许大人,你脑子没事吧,我屁股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指望我帮百姓为民请命?我建议你稍安勿躁,等着吧,让我们好好的看看这个当朝太子的笑话,等他滚蛋了,洛阳自然也就稳定了。”武大烈冷笑道。
就在所有百姓都聚集在一起,打算闹事的时候。
就在洛阳百官和福王都打算看朱慈烺笑话的时候。
洛阳粮食涨价一事,很快就传到了周围所有城市的粮商耳中。
不止是他们,还有比较远的江南一带,陕西和四川的粮商也都得到了风声。
在确定此事非虚,而且是太子殿下亲自说出口之后,这帮粮商顿时沸腾了。
他们裹胁着他们所有的粮食,或坐船从洛河港口,又或者用最快的速度走陆路。
短短五天,就来到了洛阳城内。
这一下,城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洛阳本地的粮商非常排外,禁止和这些粮商进行交易,让他们的粮食没办法流通入城。
但没关系,他们还有朱慈烺的金口玉言。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第七天的到来。
……
“陆老爷,今天已经第七天了,怎么太子还没找我们啊?”管事的有些忍不住问道。
“再等等,人家贵人事多,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着急。”陆川道。
“可是老爷,城内的那帮粮商根本不愿意和我们接触,洛河的口岸是他们掌管的,他们已经把停泊费涨到十两一天了。”
陆川有十艘船,十两银子一天,一天就要给一百两。
“什么?”陆川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洛阳这帮粮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