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被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吐出来。
“顾廷,你放开我!”
“我不放!”顾廷却将我圈得更紧,一脸委屈道,“乔夏夏,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顾廷,你别在我这里耍酒疯!”我气极反笑,更加用力地挣扎,可是,顾廷的力气大得吓人,根本就挣脱不开。
“夏夏,你以前不这样的。”顾廷炙热的唇贴着的我的耳侧,灼热的呼吸灌进我的耳朵里,“以前我喝醉了酒,不管多晚,你都会给我煮醒酒汤的。”
“你也知道是以前?”我越发用力的挣扎,“顾廷,你放开我,放开!我们马上要离婚了!”
可腰间的手臂却像是烙铁一样死死地箍着我,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别动,我就是想抱抱你。”顾廷的嗓音沙哑低沉,像是铺了一层沙子。
挣脱不开桎梏,我已经气急无奈,正要喊救命让邻居过来帮忙的时候,却察觉到顾廷的脸缓缓地往脖颈下滑,原本箍着我身体的双臂也随之松开。
我下意识地往后推了推,没了支撑的顾廷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身高马大的身体正好堵在门口,连门都关不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方才因为顾廷的一身酒气而隐隐有些翻滚的吐意,正准备要给林北打电话让他过来领人的时候,顾廷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掏出了手机,待看见来电显示上‘陆清婉’三个字的时候,唇角勾出一丝冷笑——看得还真紧!
“顾廷,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在哪儿啊?我给你送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陆清婉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我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顾廷在我这里,你赶紧过来领人。”
“乔夏夏?”陆清婉的嗓音陡然高了八度,“顾廷怎么会在你那里?你不是说要跟他离婚的吗?怎么还这么死缠烂打啊?!”
“你也知道我们是准备‘要离婚’,所以,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
陆清婉怔愣了一下,却陡然间就理直气壮起来,“我是顾廷的哥们儿,我问一句怎么了?乔夏夏,你是不是欲擒故纵啊,压根不想离婚啊?”
我压根不想再听她废话,冷声道,“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半小时不过来接人,我就直接让人送流浪汉收容所了!”
“乔夏夏,你太狠了!你……”
还没等陆清婉说完,我已经抬手挂断了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陆清婉就急匆匆地赶来,她应该是着急出门,连妆都没化,大晚上的戴了个蛤蟆眼镜,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路。
眼见着她带来的小助理将顾廷扶起来,终于让出了位置,我这才朝门口走去。
“乔夏夏,既然要离婚了,就不要再纠缠顾廷了,你……”
‘砰’的一声,我直接甩上了门,隔绝了陆清婉啩躁的声音。
因为顾廷和陆清婉的这一段插曲,搞得我心情都不好了,原本还想熟悉一下台词,为明天进录音棚做准备,但是,只要一想到要对着陆清婉那张讨人厌的脸给她配音,我就半点儿工作热情都没了,直接将平板塞进了包里。
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我就背着包下楼准备去上班。
只是,刚到了楼下,就听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慵懒磁性的嗓音响起,“小学妹,早上好啊。”
“傅学长?”我满脸的讶异,“你怎么在这儿?”
傅司竞倚靠在车门上,见我过来,他这才弓着的后背这才慢慢挺直。
“昨天查到了些有趣的事情,迫不及待想跟你分享,上车。”
“可我还得去上班……”
傅司竞像是半点儿也不意外,“说地址,送你过去。”
我正好也有事情要问他,便也没再推辞,跟他报了地址,这才上了车。
车子沿着公路开往市区。
金秋十月,蓝天白云,早上的空气凉爽,光线打在人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
“我看你像是有话要问我。”傅司竞一边开着车,一边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说吧,有什么事儿?”
我不由得心里暗暗感叹,说到察言观色,傅司竞绝对是顶级大佬。
我连忙将昨天傅司竞原本答应跟我去民政局办离婚又中途反悔的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都给他说了一遍。
最后才问了一句,“傅学长,你之前怎么会突然让顾廷去检查身体?”
傅司竞不由得侧眸,他的眼底乌黑沉静,噙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深邃。
只是,就在我准备细看的时候,他已经移开了视线,嗓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那时我见他眼下乌青,就随口提了一句让他去检查一下,没想到他还真去了。”
“……”
竟然就是这样的理由。
我之前也想过会很离谱,却没想到会这么随便……
可就是这样的‘随口一提’,让顾廷好不容易松口的离婚又不知道延期到了猴年马月。
我的胸口不由得涌上一股无力感。
难不成真要等离婚诉讼?
那岂不是要拖上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