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更然不是外人,害什么羞?”傅司竞眉眼坦荡又轻狂,一副明目张胆秀恩爱的架势。
“没错,嫂子,我眼瞎耳聋,人送外号上海小聋瞎,看不见也听不见,你们两个自便,干啥都行,嘿嘿嘿……”许更然咧嘴笑得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儿了。
“……”我没想到傅司竞演起戏来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时间也没想好该怎么搭话,只是用力地捏了一下傅司竞的手指。
傅司竞显然没将我的力道放在心上,勾唇笑了笑,倒是也没有再继续逗我,抬眸看向前面的许更然,“老佛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放心,硬朗着呢!”许更然抬头看向后视镜,“她听说你要带着一个小姑娘来,这些天可是高兴地不得了,每次吃饭都能多吃半碗。”
傅司竞在我的手心捏了捏,似笑非笑地勾着唇,“听见没有?别怕,老佛爷高兴着呢!”
饶是傅司竞这般安慰,我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第紧张。
眼见着车子沿着繁华的街道一路往南,高楼大厦逐渐褪去,自成一派的林间山道隐约可见别墅林立,并非是那种豪门大院的肃穆庄园,随着铁门缓缓而开,放眼望去,精致奢华尽数掩盖在低调内敛之下。
车子刚刚停稳,许更然就推门下了车,自顾自地接过佣人递上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扭头笑着看向傅司竞,“奶奶这会儿应该是在午睡,咱们先去客厅吧。”
我一听暂时不用急着见长辈,原本紧张的心情这才稍稍纾解。
而就在我暗暗做着心理建设的时候,手已经被傅司竞握在了掌心,“累不累?要不要先去我房间休息一下?”
“不累。”我连忙摇头,心说这会儿哪儿还顾得上休息?
傅司竞握着我的手往屋里走,沿着石板路给我介绍园林的花卉植物,倒是也缓和了我心里紧张的情绪。
只是,还没等我缓口气,刚迈进房门,一眼就看见了客厅的沙发坐着几个人。
因为傅司竞来之前给我简单地介绍过,所以知道那一对气质卓绝的中年夫妻应该就是傅司竞的叔叔婶婶们。
至于坐在最中间那位满头银丝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妇人,自然是不用多说,就是傅老夫人。
而此时,他们显然也看见了我们,一时间,三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不由得心头一跳,几乎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傅司竞。
傅司竞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像是在默默安抚我,以这种方式给我勇气。
“阿竞,你总算来了,知道你今天要来,你奶奶一大早就起床了,一直催着更然赶紧去接你,就差点儿自己跑去机场了。”一个仪态端庄的美妇人率先开了口。
傅司竞依旧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模样,只是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三婶,我可是一大早坐的最早的一班飞机,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半分都不敢耽误,再说了,我不是提前跟你们说了下午才到的吗?”
“你这小子!让你提前几天来就是不肯,非得拖这么多天……”傅老夫人嘴上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但是语气却满是宠溺又纵容。
很快,她的视线就落在我身上,笑眯眯地冲着我招手,“来,夏夏,到奶奶这边坐。”
我下意识地看向傅司竞。
“别怕,我家老佛爷不吃人。”傅司竞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坐到了傅老夫人身边。
“你小子,来的路上是不是又编排我了?”傅老夫人不由得瞪了一眼傅司竞,这才伸手握住我的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眸底皆是赞许,眼睛都要笑弯了。
“这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了,对吧?”傅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上次多亏了你,要不我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那儿了。”
“事后我让阿竞去找过你,还想要当面谢谢你,他一直推脱着没时间。”说到这里,傅老夫人似有怨言地瞪了一眼傅司竞,“再后来这小子当兵入伍了,就更没时间了,这不,生生地拖了三年,前些天才突然松口,说要带你过来。”
我没想到傅老夫人事后竟然还找过我,想着傅司竞之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对我有所照顾,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倒是让林曦一直误会傅司竞喜欢我……
如今想来,还真是天大的误会。
“对了,忘了问了,你跟阿竞在一起多久了?”
因为来之前对过‘口供’,所以,这个问题倒是也好答,“也才刚刚一个月。”
傅老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笑道,“合着阿竞这小子当初退伍是因为你啊……”
我假装腼腆地笑了笑,只能硬接着扣下来的这顶大帽子。
来之前,为了扮演好角色,我还特意琢磨过‘人设’的问题,寻思着单纯文静的女孩子肯定是会讨长辈欢心的。
“你说你小子也是嘴硬,直接跟你父亲说不就好了,非得受那一顿鞭打!”三婶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心疼,“打得三天都没下来床……”
这话一出,我脸上的笑意就硬生生地僵在了脸上。
什么?
傅司竞因为退伍的事情竟然被他父亲毒打了一顿?
那……那我岂不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