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宁筱婧与翠花一路回到宴会中央,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举止从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宁舅母见她回来,关切地问道:“筱婧,你刚刚去哪儿了?我见你离席,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宁筱婧轻描淡写地回答:“母亲多虑了,只是刚刚吃得有些多,出去走了走。现在没事了。”
翠花低声在宁筱婧耳边说道:“姑娘,那厢房……若有人闹出来,我们是否要准备后手?”
宁筱婧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戏谑:“不用,我们只需要看戏便好。这局是林筱岚自己下的套,谁也救不了她。”
林夫人看了看时间,眼中掠过满意:时辰差不多了,筱岚那边应该已经安排妥当了吧。
随即,林夫人朗声说道:“各位夫人、姑娘,今日真是热闹非凡!不过,咱们林家西南院有一株车厘子树,这会儿正值花开之际,满树繁花,娇艳欲滴。”
“我想着,这样好的景致,怎能不与诸位一同欣赏?不如一起去看看,再采些新鲜的果子,带回家也好留个趣味。”
这话一出,原本在席间谈笑的贵妇们顿时来了兴致。
“车厘子树?那可是稀罕物,林夫人果然懂得生活情趣。”
“正是!今日既能与诸位同赏宴会,又能采摘鲜果,真是有趣极了。”
“夫人安排得如此妥帖,我们自当随行,怎能错过这等好机会?”
林夫人见众人纷纷附和,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笑意更浓:“既然大家有意,那便随我来吧。西南院已备好了竹篮和小凳,大家随意挑选便是。”
一旁的丫鬟上前弯腰行礼:“夫人,路已清扫过,保准各位行走时不沾泥。”
林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招呼众人起身。
随着林夫人领头,三三两两的贵妇和姑娘们纷纷起身,兴高采烈地向西南院走去。
途中,许多原本在院中徘徊的宾客听闻此事,也都纷纷加入队伍,甚至一些年轻公子也好奇凑热闹。
“听说那车厘子树可是林家的宝贝,今日倒要见识一番。”
“确实难得!如此盛事,岂能错过?”
林夫人眼见随行的人越来越多,队伍几乎占据了整条通往西南院的长廊,她心中更加雀跃:越多越好,等会儿的好戏,才更能吸引目光。
她微微侧头,对身旁的一位夫人说道:“这株车厘子树是老爷亲自托人从南边移植来的,费了不少功夫。前些日子,树上结了第一茬果子,满树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那夫人捂着嘴笑道:“瞧林夫人这话说得,我更是迫不及待了。好东西,就该分享给大家。”
西南厢房外,宾客们渐渐围拢,议论声虽压低,却挡不住窃窃私语如浪潮般扩散。
厢房内传出的不堪声音让空气中充满暧昧和难堪,所有人都明白此时房中发生了什么。
宁舅母站在人群前,眉头紧锁,目光中闪着愤怒。
她向来直爽,再听见厢房内那令人作呕的声音时,心中怒火直冲脑门。
她冷冷扫了一眼四周那些装作羞涩却满脸兴奋的贵妇,猛地开口:“都议论什么呢!这种无耻之事竟敢发生在白日光天化日之下,还在我们眼皮底下!这对狗男女,岂能轻易放过?”
一句话如投石入水,激起阵阵涟漪。
围观的贵妇们面面相觑,几人低头掩嘴偷笑,却不敢随意接话。
宁舅母看着众人那副假正经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冷哼一声,回头对身后的婆子喝道:“愣着做什么?给我把门踹开!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羞辱大家的眼睛!”
婆子犹豫了一瞬,但在宁舅母凌厉的目光下,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她抬脚正准备踹门时,林夫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哎哟,夫人且慢!”
林夫人假装满脸慌张,连忙拉住宁舅母的手臂,苦笑着说道,“夫人,这种事……还是低调些处理为好。毕竟,这里是林府,不管怎么说,出了这样的事,我林家也脱不了干系,还是让我亲自处理吧。”
林夫人一边说,一边转身对着围观的众人作揖,面带勉强的笑容:“各位夫人姑娘,今日让大家受惊了,实在抱歉。这事确实不好看,不如大家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林家处理就行。”
然而,这话刚出口,便被宁舅母毫不留情地打断:“妥当?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怎能轻易压下去?若今日不揭开,岂不是放任这等无耻之徒继续猖狂?林夫人,这事可不能由你一句‘低调处理’就算了!”
林夫人脸上浮现一抹为难的神色,仍旧强撑着说道:“我明白您的气愤,但毕竟是家丑……如果让外人知晓,岂不是更难堪?”
围观的宾客们越聚越多,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掩饰不住的好奇与八卦。
尽管林夫人不断催促众人离开,但这些贵妇和姑娘们哪里舍得错过这样的大戏?
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挤越近,低声议论的声音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听说是宁家姑娘和武二公子,可实在难以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