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韩信的询问,众人皆是一愣。
季布、虞子期微微皱眉,他们对韩信的‘多嘴’很是意外。
他们心想,韩信只是一个俘虏,哪有他说话的权力。
而项伯一脸的似笑非笑,他不清楚项羽为何不杀韩信。
可对韩信的突然反问,他只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桓楚则不同,他侧目看去时,早已是怒不可遏。
他双眼瞪的如铜铃,他一副恨不得生吞韩信的架势。
“韩信,此乃汝多言之地乎?…若惹恼陛下,本将军即刻便斩杀于汝!”
项羽看向桓楚,他清了清嗓子。
“桓楚将军,…汝等速速退下!”
“…陛下……”
“速速退下!”
“诺!……”
在项羽的命令下,众人转身离去。
众人离开后,项羽走向韩信近前。
他背手来回踱步一番,返回时,他便停在了韩信面前。
看向韩信一脸的淡定,他淡然一笑。
“寡人之谋略,…汝已看出?”
韩信没有回答,他昂起头看向了屋顶。
“韩信,…汝可知晓寡人之图谋?”
“闽越王皱无诸!”
韩信随口的回答,令项羽略微一愣。
看向韩信,他面露喜色。
“妙哉!…汝可看透吾之谋划,…汝真乃奇才也!”
“…哼……”
“既知寡人欲灭皱无诸,…汝可知晓内部之缘由?”
“…若本王猜测无误,…汝欲占据闽越之地!”
“…闽越之地?…为何乃闽越之地?”
“据本王所知,…闽越不同别地!”
“…为何不同别地?”
“此闽越疆域数百里,皆尽是连绵之高山,山林中又尽乃烟瘴之险境。…除去烟瘴,便乃蚊虫遍布、道路亦乃极度难行!”
项羽点点头,他示意韩信继续说下去。
“兵家言,…闽越乃兵家不争之地也!”
“…兵家不争之地?…既如此,汝怎断定寡人欲灭皱无诸?”
“只需斩杀皱无诸,…闽越之地便可轻易夺下!”
“是也,寡人正乃此意!…闽越之地不易进军,…寡人又将如何斩杀于他?”
“他乃大鱼!”
“…皱无诸乃大鱼?他既为大鱼,…谁人可为诱饵?”
“瓯越王皱摇!”
“…皱摇为饵,…皱无诸便可上钩?”
“他等同族,…遇险怎可不救?”
项羽满意的点点头。
“送玉玺之计谋,…汝亦看出端倪?”
“…初始未知,汝言阳谋无解时,…本王方才知晓。”
“既知阳谋,汝可知晓…为何不可解?”
“…项伯三人携玺入瓯,…瓯越便已无解!”
“…为何?”
“…汝灭瓯之心决绝,皱摇即便浑身是嘴,…他也无法解释送回玉玺之真伪!”
项羽点点头,他笑了。
韩信说得没错,皱摇已接触玉玺,即便他浑身是嘴,他也百口莫辩。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随便一个借口,那也是消灭弱者的理由。
这时,韩信眼眸微转,他仿佛有点困惑。
他看向项羽时,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项羽,汝欲诱杀皱无诸,…本王已知晓。…可项伯三人任务已完成,…汝为何留而不杀?”
“…杀项伯三人?…此三人作用极大,寡人怎舍杀之。”
“…哦?”
“除去瓯越、闽越,另有南越、临江、衡山、夜郎、樊国、且兰………”
项羽一连说了十几个国家,韩信大惊失色。
他震惊的不是项羽的‘野心’,而是项羽的‘狠心’。
若是每灭一国,便令项伯三人携带玉玺前往劝降,那项伯三人早晚将被‘吓死’。
看着发呆的韩信,项羽瞥了他一眼。
项伯三人的现状,就如同头顶‘一把左轮手枪’。
而这左轮手枪里,却只有‘一颗子弹’。
无奈的是,左轮手枪的使用权,却牢牢的握在项羽手中。
他们三人去一国,那手枪便击发一次。
一次没事,还有第二次。
第二次没事,还有第三次。
……………
以此往复,直到那颗要命的子弹被击发为止。
项羽想到这,他嘴角抽动一下。
“韩信,…汝对项伯三人如何看待?”
韩信看了一眼项羽,他瞳孔瞬间扩大。
这次去瓯越,项伯三人能安然无恙的回来,那是因为皱摇并未识破此计谋。
若这个计谋继续实施下去,项伯三人生死早已注定。
即便是死,谁又能接受‘死亡的等待’。
想到这,韩信大为震撼。
“项羽,汝之阳谋无解,…即便他国斩杀项伯三人,也无法阻止汝之攻伐!…可此乃虐杀,非人道也!”
“…人道?他等心向刘邦之时,…可否知晓人道?…寡人讲人道时,已围攻荥阳两年有余,若刘邦匹夫继而坚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