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往后别来往，要钱嘴里还吐不出象牙，当妈也没你这么当的！”
“凭啥不来往？真以为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啊，梁慧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欠我的！到死还不清！你以为我没招儿是吧？我上法院告你去！”
梁慧：“……”
气死了气死了！
直接撂了电话，扭头儿看着刚焖好的一锅虾，嗓子一堵，差点吐出来。
娘家人让她作呕！
程幺幺听见厨房里的声音停了，才敢打开拉门儿看一眼。
梁慧双眼通红，不满愤怒的血丝，
望着一锅虾怔怔愣神儿。
“妈……”程幺幺小声的叫了一句。
梁慧立刻用手抹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程幺幺哪能看不出母亲实在强撑坚强？过去将她抱住，脑袋瓜垂在她肩头。
“妈，要实在不行，就给姥吧，徐奶奶给我的压岁钱不是有？”
“你不懂。”梁慧又是一声叹息。“妈不是没有，是这钱不能给。”
给了一回，就跟破个口子，梁大安自己一家人都养活不了，娶个女人回来，要诚心跟他过日子行，万一是个不正经的……
梁慧见过那女人一面，打扮的妖里妖气，说话成天捏着嗓子，眼神不正，处处透着算计。
梁大安比她二十来岁，还带个孩子。
要真像对方说的，在外面打工把年龄耽搁了，再差不找个年轻力壮的？
梁慧就觉得不靠谱！
彩礼一张口要三十万，黄花闺女也没这么贵！
娶回家日子过不成再跑了，彩礼不得打水漂？
程幺幺没有再说话，妈说不给就不给呗，当年为了给大舅娶媳妇儿，恨不得卖了她妈妈，现在她长大了，大舅又娶媳妇儿，姥又把主意打她身上，想卖她！
口口声声嚷嚷女儿是赔钱货，可到头来家里有事出力的都是女儿。
儿子就一定靠得住吗？
程幺幺觉得得分人。
像爸爸，稹哥和徐家爸爸就靠得住。
大舅？
最不靠谱。
……
“这也不行啊。”苏小满费了半天建，能说的狠话都说了，梁慧咬着牙不松口，愣是不掏钱。
不掏钱媳妇儿怎么娶？
苏小满是没招儿了，愁的上火。
梁大安在女方家喝大了酒，回来醉醺醺的，走路直打晃。
磨磨唧唧，说王芳多好多好，想娶，不娶回来心里刺挠。
“那腰那身子软的，抱着手直颤……”
梁嘉嘉才多
大？
梁大安没正行，当着孩子面说这个，梁嘉嘉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爸要给他找后妈了！
“奶。”孩子眼巴巴的瞅着，苏小满心里头不忍。
摸着孙子的脸：“别听你爸胡咧咧，他喝大了！”
“我不想让我爸给我找后妈。”梁嘉嘉委委屈屈的说心里话儿。
“你小……不懂。”苏小满只能这么说。
“我懂，我爸娶新媳妇，给我生弟弟，你们就不疼我了……”梁嘉嘉哇哇哭。
苏小满哄了半天，梁嘉嘉一句‘生弟弟’，给她提了醒。
眼睛滴溜溜直转，梁家现在就嘉嘉一棵独苗儿，要是能再添个娃娃当然好！
苏小满心里有了盘算，去和梁大安说：“那么稀罕，你咋不睡？”
肚子搞大了，种儿留下，就不信她不进门！
到时候要多少彩礼，可就不是女方说了算！
梁大安倒是想，关键……
“她不给碰。”傻兮兮的笑着说。
苏小满寻思寻思，狠狠心。
“明天拿五千给她！晚上把她叫家来，喝点酒……”
母子俩这么商量着，梁大安心里刺挠，第二天照做。
“姨。”王芳进门，亲热的叫苏小满。
乍眼瞧，可真不像三十岁的女人，化了妆，头发烫的卷儿，棉外套下面穿着小短裙儿，黑丝袜，细长的腿跟十八大九的闺女似得！
脖子上挂着根金链子，梁大安刚给她买的，可把人儿哄高兴了。
“芳儿晚上在这儿吃饭啊，姨给你炒菜！”
“行，姨，我给你打下手。”王芳打量着梁大安家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装修的可真敞亮。
可惜……苏小满不同意加上她的名，就答应给彩礼。
想她下海那么多年攒吧攒吧也就十多万块钱，花不到老，嫁给梁大安就为了要个保障。
房子和钱，总得出一样才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