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又再反复。
眼瞅着折腾了半个多月,老爷子咳嗽的情况越发严重,程力再不听老爷子说“没事儿”的话,坚持让他去医院检查。
老爷子说怕花钱。
儿媳妇朱悦便说道:“这一天打针吃药的也不少花,干脆去医院查查,看到底哪儿的毛病,一次性治好少遭罪,钱花就花了,花没了再挣!”
“小箭眼瞅着考大学,用钱的
地方多着呢,你们俩啊,过日子还是省着点,我这一大把岁数,有个病啊灾儿的正常。”老爷子说完,又止不住咳了两声。
伛偻的肩膀颤动,老爷子咳的声儿很大,越用力,凹陷的眼眶里浸了生理眼泪,眼底一片血红之色。
程老太太看的心惊肉跳的,她赞同程力的意思。
跟他说:“你就去看看去吧,这么咳下去怎么是办法!”
她不敢想老伴儿如果有事儿,剩下她自己可怎么整?
虽说两人磕磕绊绊一辈子,日常吵架斗嘴,气起来的时候什么狠话都说过,可事关生死,两人越到老了,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谁也不想比谁先走,谁,也不想被另一个抛下。
如果是以往,全家人都劝,程老爷子兴许就去了,可是这回,老爷子像一块顽石,任凭全家人嘴皮都快磨破,就是不肯去医院。
老爷子夜里咳嗽声震天响,老太太被吵得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起来不免埋怨:“让你去医院你也不去,在这咳咳咳的咳个没完,折磨谁呢你!”
程老爷子捂着嘴,咳嗽声压抑下去,只孱弱的身体不时抖动。
“唉……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看啥呢?钱白白的花了,病治不好,不如留下给你,等我没了,让你也好有个依靠。”
“怎么就治不好?你咋就知道治不好!”程老太太怒了!站在炕上,指着老板儿,怒骂:“你死了,钱我也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咱们俩都不活!”
“你这又是何必……咳咳……咳……”
“啥也别说,明天早上天亮,让程力开车,赶紧带你上医院去看!”老太太心里作数,老头子再不听话,那她就打电话给大儿子,把全家人都叫回来,抬着他也得去!
一夜,就这么闹闹吵吵的过去
。
凭着程老太太对老头的了解,这家伙牛脾气上来,不管她和程力一家再怎么要求,他就是不去医院!
程箭都急的快哭了。
“爷,你就去呗,去把病看好,回头我还等着你给我编蚂蚱呢。”
“去去,咳……多大了还玩这些个?赶紧学习去,不学习怎么出息人?”老爷子把程箭赶走了。
程老太太当着小儿子抹眼泪,说道:“你给你大哥打电话吧,让他们一家开车回来,最好把幺幺和她女婿都叫来,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劝他不动。”
“行。”程力心想着,父亲是年岁大了,怕死,不想去医院就是怕查出个好歹了。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就算有大病也能治,钱么,他能掏都掏,掏不出来,还有大哥呢。
反正程力是不忍心看着老父亲就这么挺着,至少和老太太还得多活个十年八年,抱上重孙。
……
程力给程科打电话的时候,刚好梁慧放假在家里,程幺幺和徐禛也在,还带着徐晔舒,一家三口欧在娘家等着吃梁慧包的饺子。
电话响了。
“程力?”
“大哥你今天忙不忙……”程力和程科说了程老爷子的的状况,程科立马坐不住了,挂断电话,起来穿衣裳。
“你干啥啊?忙散伙四的。”梁慧饺子刚出锅,还没放凉呢,先夹两个,给孙子晾着。
程科表情严肃的说道:“快,爸有病了,咱们得赶紧回去。”
“饺子吃完吧,这都煮好了,吃一口用不了几分钟。”梁慧主要是心疼孩子,大人饿着没有事,小孩子长身体,不能挨饿。
程科一想也是,女婿还在呢,他这毛毛躁躁的,不像样。
不过老爷子病情不能耽搁,他还是催促:“咱们都吃快一点,阿稹,一会儿你开车,和幺幺小舒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