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看着来人,还来不及起身。
便见庄月端起桌上的茶杯,朝着她的脸浇过来!
如果不是她躲的快,很可能已经湿掉了。
即使如此,她衣衫一角还是湿了一块。
庄月见没有泼到她,不由举起了手朝着她的脸挥过去!
沈思渺眼眸微眯,一把截住她的手,狠狠握住!
然后顺势从凳子上站起来,将她的手甩去一旁!
庄月一脸悲愤的看着她指责道:“沈思渺,都是你!是你害的许江惨死!都是你!”
她狰狞着一张面孔,朝着沈思渺扑过来!
沈思渺转身微微避让了下,她便失重的撞去了一旁的茶几上。
庄月膝盖磕到一角,麻木的疼痛袭来,让她一时无法直立。
她趴在那里忽然哭了:“你把他害死了,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沈思渺背影一怔,回身便见她趴在那里失控的落泪。
她这个样子,倒像是真的很在意许江。
可是沈思渺不明白,既然那么在意,为何之前要在许江和钟宛之间来回摆动。
若不是她反口去投靠钟宛,泄露了许江的计划,那个男人又怎么会让她流掉那个孩子,和她彻底一刀两断?
沈思渺着实,是有些理解不了庄月的深情的。
她
起步走去庄月面前,写下一张字扔去庄月的面前:你若真的爱他,就该想方设法找到凶手才是!
庄月泪意盈盈扫过那张字条,忽然歇斯底里道:“还要找什么凶手,你就是那个凶手!是你害死了他!”
沈思渺低头再度写下一张字条:你心中应该自有判断,我是与不是凶手,你最清楚!至于真凶是谁,你应该也能猜测出一二。
庄月扫过那张字条,抬眸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下手的人是……”
她忽然语气一顿,随即凝眉道:“是容丽平对不对!你想告诉我是她对吗?”
沈思渺继续写到:我什么都没说,但凡牵扯的人都有可能是真凶。你仔细想想,谁最想他死?
“最想他死?”庄月喃喃的呢喃着这句话,随即狠狠摇头:“不!不可能的!”
沈思渺凝眉再度扔去一张字条:可能或者不可能都要讲证据,胡思乱想没有用。你为什么怀疑她,只有你自己清楚原因。
待庄月看完那些字条之后,她弯腰收拾起来撕的粉碎然后握在掌心带出去!
有些东西只需点到为止,不适宜说的太多。
十点。
许江的骨灰盒,连同沈思渺从他家里带出来的几件物品一并安葬了。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几件衣服,和他的画笔,以及他的漫画书。
顺利安葬之后,这一早上的事情便结束了。
路非走过来说:“我送你回去。”
沈思渺点了点头,转身环视了一圈,庄月已消失在路口。
不知道她今天在休息室那番话有没有起到作用,也不知道庄月对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深刻的感情。
那份情感,不知能否让她鼓起勇气,去追查杀害许江的凶手!
可是现如今事情陷入僵局,容丽平一力揽下所有罪名,宋曼和钟家都可以置身事外!
若是容丽平在法庭上,拒绝承认杀害许江,那么这件事情便只能不了了之。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庄月去搅,搅乱这一池看似平静的湖水,找到新的蛛丝马迹!
从墓园回去的路上,路非和沈思渺说:“容丽平再审的时间还没确定,不过他们应该是想要秘密进行,不对外公审了。”
沈思渺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头,这么说是要拒绝旁听的意思?
她不由疑惑的偏头看向身侧的人,抬手问:案子还未明朗,为何不公开?
路非凝眉道:“案件涉及容丽平在海外的巨额资产,还有当初他们是如何操纵拍卖会的,都是隐蔽的东西,
不公开也很正常。不过……”
他停顿片刻再度开口道:“容景行煞费苦心做了这么多,不排除是想牺牲容丽平保全容家。你要知道,容天泽在海外的时候,一直是代容丽平掌控那个公司的。如今容丽平出事,他为何安然无恙?”
沈思渺怔了下,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她有些诧异,这个男人为何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他到底是谁?
这不是沈思渺第一次怀疑他的身份,但是确实是她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这真相!
路非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一般,看着她笑道:“比起现在好奇我的身份,我觉得你该弄清楚,容丽平和宋曼到底还要什么交易,缘何容丽平可以一力承担所有?她和钟玉田是有个儿子,但是她对那个男人并没什么感情,她到现在都没有交代,钟家在这事件里,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沈思渺眉心微蹙,随即抬手比划:也许是为了那个孩子。
“这也有可能。”路非深呼吸道:“但是事情远不及如此,容丽平的那间公司正在被调查。进项远大于出项,她的盈利到底从何而来?那间公司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否则她当年如何轻而易举得到那几件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