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是个明白人,有些事即使没人跟她提过,但不妨碍她从别处知道。
她转头冲着门外叫了声:“立阳是你的朋友吗,不如叫他进来喝一杯茶吧。”
沈思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了下。
门外夏立阳刚说明屋子里的是他的母亲,容景行又听老太太说了这么一句话,自然是要进去打个招呼的。
只是踏入那扇门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那时,夏母正站在沈思渺面前牵着她的手,和蔼可亲的语气道:“这镯子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沈小姐若是不收就是嫌礼轻了。那改日,我再送些别的。”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思渺急忙辩解,可是这么一说,这礼物她不收也得收下了。
容景行深沉的实现落在她身上,然后看过那只镯子,透亮莹润,看得出价值不菲。
所以他们这是“家宴?”
沈思渺自从那人进屋之后,便没有抬眸看他一眼。
他站在那里,好似挡住了她前面的一片光,让人心慌,浮躁……
她不开口,男人亦没有开口和她打招呼。
等夏母转过身,容景行声色平静的打招呼:“伯母好,我与夏医生是旧相识。今日不知您在这里,改日略备薄礼登门拜访。”
夏母上下
打量了人笑着摆手道:“不必麻烦,我明天的飞机就走!下次吧,下次我请容先生吃饭。”
她不由看向身侧的儿子说:“你的眼光确实是不错的,容先生一看就是气度不凡的人,这样的朋友值得深交。”
“是。”夏立阳笑着应了声说:“不早了,既然聊完了,我送您回去?”
夏母笑笑道:“哪能先送我,这不妥当。还是先送沈小姐吧。”
“不用,我……”
未等沈思渺说完,夏立阳说:“上车吧,这一趟我不送你,怕老太太不会同意。”
沈思渺沉思片刻道:“那好,我们先送伯母回去,你再送我。”
长幼有序,这礼数不能缺了。
夏立阳笑笑:“好,都依你。”
他随即转身对容景行说:“容先生,再见。”
夏母也跟着朝着他微微一笑,点头致意。
男人微微点头,转头目光便落在了,看着唯唯诺诺小媳妇模样的女人身上。
他真是回来的太晚,所以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见家长的地步了?
男人心头一窒,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沈思渺终究还是硬着头说了句:“容先生,再见。”
从酒店出来,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沈思渺脑袋清醒了几分,她脚步有些慢。
不知何时夏立阳将他母亲
送去车上,又折返找她,肩头一重,他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沈思渺伸手要取,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笑容清浅道:“披着,否则着凉就是我的罪过了。”
“不过几步远,哪有那么娇气?”沈思渺轻斥了句,不过不再推脱。
酒店楼上,男人一手夹着烟站在床边低头俯瞰楼下情景。
楼下一男一女依偎的情形,刺痛了他的眼,扎痛了他的心……
沈思渺上车之后,听见夏母不知在和谁聊着微信:“见到了,我很喜欢,想必你也会喜欢的。”
那端发来回信:“那孩子长得漂亮吗,比电视上的如何?”
听着是个年长的男人声音,沈思渺立刻意识到什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见夏母偏头看了一眼她说:“自然漂亮,儿子的眼光没错的。”
如若这还不让沈思渺听出,他们在说的是谁,她也太蠢了点。
她微微偏头,局促的看着窗外。
片刻后夏母结束聊天,伸手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说:“不用紧张,凡事跟从自己的心意。哪怕就是做朋友,我也是极其高兴的。”
“是。”沈思渺轻轻应了声,低头看见夏母手上的珠串,不由微微一笑。
那是她在开饭前,送给夏母的。
不过与老人家的
手镯比起来,倒是显得轻贱许多。没想到,夏母竟然这么快就戴上了。
夏立阳自然也注意到了,不由也笑了。
约莫三十多分钟后,夏立阳将夏母送到目的地。
夏母嘱托道:“路上小心。”
“好。”夏立阳应了声,转着方向盘离开。
送沈思渺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说:“我出去后母亲与你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沈思渺起初应着,后来他一遍遍的说,她不由轻笑道;“你紧张什么,你以为她会和我说些什么?”
男人微微拧了下眉头,故意道:“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期盼你早日嫁入夏家,为我生个一儿半女?”
他这话带着打趣的成分,沈思渺不禁红了脸轻斥:“你怎么也学会胡说八道了!”
她低头看着手腕的镯子道:“你母亲很了解你,很在乎你。”
夏母是个极其通透明理的人,她自然一早知道她与容景行的关系,可今晚的意外碰面老太太没有丝毫不喜。
她毫不掩饰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