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苏无名与熊刺史还有卢凌风正在品尝南州茶叶。
“京城不是也有种长安红茶很有名么。”
熊刺史目光中流露出向往。
他可是听说了那是连公主殿下都喜欢喝的茶。
但凡京城有身份地位的都在喝。
若是自己有机会,倒是很想品尝品尝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滋味。
苏无名和卢凌风对视一眼尴尬回复:“确实。”
他们没有说出关于假长安红茶,以少女心血入茶的案子。
苏无名咂吧嘴突然感觉口中茶不香了,侧目去看卢凌风发现他表情也微变。
“哎,可惜啊~”
熊刺史也是个爱茶之人,颇为遗憾的感慨了一句。
苏无名眼角带笑:“若是熊刺史想品尝这长安红茶,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熊刺史一下来了兴致。
“此话怎讲,莫非苏兄从长安带了些过来?”
苏无名摆摆手:“非也。”
熊刺史肉眼可见的失落了,白费他满心欢喜了。
“但是,有人会制作长安红茶。熊刺史若是真心想品茶,想必也不会介意等上一些时日。”
熊刺史一拍大腿:“苏兄此言当真!”
“是哪位会制茶,可否一见?”
“如此茶艺可谓神人也。”
“实不相瞒,我也是个爱茶之人,只是不比不得那茶道高士钟伯期。”
卢凌风不由坐直了身体。
苏无名看在眼底笑道:“此人,熊刺史也见过,正是我义妹江淮清。”
熊刺史想了一下,苏无名的义妹真是身份一个比一个高啊。
先是拜师医圣孙思邈门下弟子费英俊为师,又有个裴侍郎的千金。
“苏兄果然是好福气啊!”
苏无名内心自豪不已,表面还是谦虚道:“哪里哪里~”
卢凌风早就看穿了苏无名露出了不屑一秒不屑的笑容。
不过夸赞淮清的话他还是很高兴的。
三人有说有笑的交谈。
片刻后有人闯了进来打破了这氛围。
长史慌忙来报:“刺史,不好了,不好了!钟伯期刚刚派人送来信,说琴圣路公复昨夜病故了。”
熊刺史震惊:“啊?!”
苏无名回忆起那日好友下葬时弹琴的路公复。
那人看起来身体不像是有隐疾的样子。
怎么会如此突然就病故了呢?
“这灵堂就设在了路公复郊外的茅屋,您看,何时去吊唁啊?”
熊刺史万万没想到,他南州四杰竟一下去了两人!!
这打击过于巨大让熊刺史身形晃了两下。
还是卢凌风扶住了熊刺史。
几人骑着马到了路公复所在地。
道路两边绿竹葱葱。
苏无名与卢凌风抬头看去,路的前方挂着白帆。
想来已经到了。
前方有一名男子正对着竹林深处挂着白帆的房子进行拜祭。
那人一身蓝衫眼含热泪。
身穿官服的几人下马刚好遇到那人准备离开。
“欧阳泉,见过各位上官。”
欧阳泉双手作揖行礼,姿态放的很低。
熊刺史优先发问:“你也来了,为何不会进屋去啊?”
欧阳泉低垂着脑袋回答。
“在下是一届商人,害怕扰了名士的清净。”
苏无名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正是传言中的欧阳泉。
欧阳泉没有心思与他们交谈,整个人还沉浸在悲伤中。
他再次对着三人行礼口中道:“告辞。”
不等他们回应自己低垂着头一步一步缓慢的离开了。
看起来十分落寞。
“这路公复病故,欧阳泉应该和钟冷二君一样的伤心呵呵。”
长史看着欧阳泉离开的身影可惜的说着。
话语里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苏无名看了看欧阳泉的身影又看着长史问道。
“长史,此话何意?”
长史理所当然道:“因为他手里那幅石桥图,不值钱了呀。”
熊刺史给了长史一个眼神。
长史立刻闭嘴了。
苏无名若有所思没有再继续追问。
四人进入灵堂。
钟伯期迎了上来:“见过熊刺史,长史,苏司马。”
熊刺史开口问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钟伯期叹口气回忆道:“自从元夫亡故后,公复变茶饭不思。以至于骨立形销。”
“那日下葬之日,在元夫坟前抚琴,竟将三国古琴琴弦拨断。”
“可见他悲痛欲绝!”
说话的功夫,卢凌风已经在灵堂勘察起来。
在他看来这路公复死的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