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冷声问道:“谁做的?”
他虽然嘴上这么问着,可心里还是认定了此事是姜有荣的手笔。
谢二犹豫了好久,却还是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
可面对着谢安的眼神,他却不得不开口:“属下是尾随了一程的,听绑了那女子的人说,是她爹将她卖过去的,只要能够顺利的生下儿子,自然会放她回来。”
“他们到底是有契约在的,属下不敢擅作主张,只能回来如实禀告给将军。”
谢安听了这话阴沉着脸色,迟迟都没有开口。
他的手指不停的敲在桌面上,心里头不停的思量着,却始终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楼问钗看着,心里头实在着急,连忙问道:“那那个女子可是自愿?倘若不是,那如何能将那女子带了去,既然是她父亲签的契约,那自然该叫她爹去给那家生孩子,凭什么卖了她?”
谢安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就缓和了,甚至不禁笑出了声。
谢二被他的古怪行为给弄得二丈摸不着头脑,却并不敢多问,只是略带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谢安赶忙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恢复了往日的正经,问道:“那女子可是愿意,还是被人给强迫的?”
“自然是不愿的,可人家白纸黑字,就算是咱们去要人,也没有道理,因此属下才不敢擅作主张,可将军要是想将人救出来,属下这便去安排。”谢二连声应道。
谢安却没开口,等着楼问钗的意思。
可谢二却是直直的盯着他。
约莫一刻钟,屋子里头寂静无声,反倒有些诡异。
外头的江令舟是等得急了,连忙叫喊着:“将军,时辰不早了,姜大人那边已经来人催了好几次了,快些过去吧。”
谢安抿了抿嘴唇,犹豫了片刻,却是先叫谢二出去。
彼时他又在屋子里喊了几声楼问钗的名字,却根本就没有听到人的回应,思虑之后,不得不先往姜有荣那里去。
房间里头只亮着一个小夜灯,窗户半掩着,一阵微风吹来,吹起了窗帘的一角。
楼问钗原本还想着开口给谢安一个建议,却没想到就这么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看着手机上那陌生的号码,心里头竟然生出了几分烦躁,却还是不得不接了起来,努力压着自己心里头的暴躁:“哪位?”
“楼医生。”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润如玉,叫人听了如沐春风,“许久不见了,听闻你最近在江城,不知道明日可否赏脸跟我吃个午饭?”
楼问钗原本还没有彻底清醒,一时间自然也就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到底是什么人。
那边的人见她迟迟没有说话,并不恼怒,反而轻笑一声:“楼医生果然贵人多忘事,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咱们见过的,我是顾淮。”
楼问钗原本还在想着对面那人的身份,却在听到顾淮自报家门以后,下意识的就想要挂断电话。
“楼医生别急着挂电话,我见你对考古很感兴趣,明天中午特意请了几个考古专家,要是你没事,不如一块过来,说不定能够知道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呢。”
顾淮好似是能够猜出她心中所想一般,直接打断了她的动作。
楼问钗顿了顿,想着或许旁人也知道一些风华国的事情,只是不大上心,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她心里头记挂着谢安等人,却没想到即便是在睡着,也不能入梦了。
姜府已经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宴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姜有荣特意在门口等着谢安,听到了马蹄声,便笑脸盈盈的迎了上来。
“谢将军来得迟,一会儿可得自罚三杯才行。”他在前头引路,带着人进屋去,“今日我府上有个贵客,是从京城来的,就是不知道谢将军认不认得。”
“什么人?”谢安问道。
他虽然多在边疆驻守,可却是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的,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同他倒也有些交情在,一般都是熟悉的。
姜有荣却是有心卖关子:“一会将军看看就知道了。”
谢安也不再多问,连忙往屋子走。
等进了屋,才见里头已经坐了个年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那男子穿着月白色的锦袍,身材高瘦,脸庞白皙,身上戴着玉佩,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谢安虽然没见过他,却觉得这眉眼实在熟悉。
“姜大人,谢将军。”那人见二人进来,连忙拱了拱手,自报家门,“谢将军怕是不认得我,但应当认得家兄,我是孙有才的弟弟,将军唤我有德就是。”
有才,有德。
这孙家倒是惯会取名字的。
谢安朝着他点了点头,脸上却不见任何的笑模样。
赵监军已经知道了谢安砍了孙有才的事情,只怕早就已经告知给孙家了,这会子又来了一个孙有德,他自然不敢擅猜这孙有德的来意。
姜有荣并不知这其中的故事,自然是张罗着两人一块坐下。
不过片刻,便有舞姬一齐上来,翩翩起舞。
只是那些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却是中间那舞姬的陪衬。
那舞姬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