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你出不?”
“出?出啥?”我还没反应过来。
“宋姐,心如她出不了,她只做平台就行。”左尚连忙插话。
“啊?那太可惜了。”宋姐耸耸肩,满脸可惜的看向我。“是刚才你上包的客人,想带你出去吃宵夜呢。”
“宋姐,我的好姐姐呦~”左尚说着就一把搂住宋姐的胳膊,亲热的说道:“心如她真不行,她还啥都不懂呢~~宋姐你再问问其他人嘛~~”
“鬼丫头,就你事儿多,那我去问问客人换人可以不。”宋姐掐了左尚一下,又看向我:“心如,可以啊,我这大客户蛮喜欢你的,你好好干啊!”
“谢谢姐,我一定努力!”我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看着宋姐转身走出了化妆间,左尚小声说道:“你肯定是不能出的。下次再有其他妈咪问你,你就说你是不出的就行。”
“出哪里?”此刻的我,还是有点懵。
“笨啦你,真的是学傻了。”左尚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就是出台呀,就是跟客人出去,然后过夜啊。”
“出台!”我恍然大悟。说白了就是陪睡。但是这边叫法是平台和高台。平台就像是我们,在包厢里陪客人喝酒,玩游戏。高台就是客人可以带出去过夜的。
“我赚点小钱就行,这出台我绝对不行啊!!”我吓得连连摆手。
“你看你那点儿出息吧。”左尚笑着点了一下我的额头。
收拾完毕,已经快1点了,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
这个时间呢,一般是不会有翻台的机会。因为第二拨客人一般是12点之前会进包厢,像我们这种下包较晚的就可以直接回了。
“走吧,我们去住旅馆吧。”左尚脱掉了旗袍和高跟鞋,换了一身运动装,看着非常纯净自然。
“太好了,学校11点就关门了,我刚才还在想住哪里呢。”我开心极了。
左尚带着我来到了一处城中村。这里环境一般,但是胜在便宜。只需要50元就可以住一晚,而且不登记个人信息。
拿着钥匙,我俩上了三楼。打开房门,这里面的装修相当简洁,只有一张大床和两张凳子,厕所和洗漱是在外面公用的。当时我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简单梳洗下我就和衣躺下了。
“左尚,你不睡吗?”
“不急,我抽根烟,你先睡吧。”左尚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晚安。”我不再说话,转头就呼呼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临近中午。我和左尚道别,就往学校赶。这是我上学以来第一次夜不归宿。
一推开门就看见大家都在,午饭时间到了,这会儿宿舍里满是饭菜的香味儿。
“好家伙,你真可以啊!夜不归宿啊!”曹颖一看到我,立马放下手里的筷子,叉着腰走过来,一副要教训我的样子。
“哎呦错啦错啦,昨天晚上不是专门给你们报备了么。和同学唱歌到太晚,学校都关门了。所以才去同学家里凑合了一晚。”我连忙认错。我不敢告诉她们,我害怕她们知道后,会看不起我。毕竟在传统的印象里,做夜场还是很让人瞧不起的。
我们宿舍的女孩子,都很善良,性格也都是大大咧咧的。
“你不会是谈恋爱了不告诉我们吧!”何笑坏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呢。对啦对啦,这几天我兼职赚钱了,明天请大家自助餐!”我连忙岔开话题。
“哇哦,太棒了!!”“心如你真棒!人美心善!!”
看着她们这么开心,我的心情也更好了。那时候大家都没几个钱,55元一位的自助餐就是我们最好的伙食了。而现在,虽然有钱了,吃的美味佳肴也更多了,但是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愉悦了。
是的,我在读硕士期间,整整三年我都没有恋爱。说出去也许会不信,是啊,在工科院校,男多女少,怎么会单身呢?可事实就是如此,不如我再说的明白点:我,看不上。
原因很简单:我当时工作一天的收入,相当于一个普通男孩子近一个月的生活费,他们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无法接受那种纯粹的校园爱情。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这是兼职带给我的弊端。它会带给你很多钱,但是同时也会带给你很多不良的金钱观。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那时候的夜场,没有严格的执行上班打卡制度。你可以随时去上班,因为客人多,姑娘们也多。我自己算了一下,现在主业还是上学,毕竟刚刚研一,每天的课程在4到5节课左右,课后还有很多作业,我要保证在学业顺利完成的前提下,多多赚钱。
于是,我不再接其他兼职,还给自己定了个工作计划:每周去2到3天,赚的收入绝对是够花的,甚至还可以攒一笔钱。
就这样,我的夜场生涯正式开启了。也不是经常能看到左尚了,因为我们不一定会在同一天去上班。我一直坚守着我的原则,只坐平台,不坐高台。
本想着安安稳稳的赚点小钱钱花,没想到还没干几天,就出了状况。
那天是周末,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早到。
在梳妆完毕后,我和一众姑娘坐在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