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取而代之。”沙成辉叹息一声之后道:“虽说七公子做了准备,但是若我等真的兵败,难道他还能连皇帝的圣旨都能帮我们扛过去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沙成辉的话让沙必成脸色冰寒如霜,转而看着对方脸上隐含一丝杀气,朝廷那边怎么想的他知道,甚至于如今朝廷对于燕地的掣肘他也明白,该送的军粮迟迟不到,援兵现如今在徐州徘徊不进,就是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看着自己兵败,然后再来借势拿掉自己。
“我想说的是,七公子的这个战绩不能上报朝廷,否则的话一来我们燕地收留他这个朝廷钦犯的事情必然败露,虽说是靖北城,罪犯可以戴罪立功,但是一去就拿下兵马使之位,这朝廷的那些人又不傻,肯定会把账算到父亲头上。其次若是那位孟侯爷顺势出手,把这件事消弭下去,把七公子当成第二个连山镇孟兰图,牵制我都督府,那我们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养了个敌人?”
“但是瞒的话只怕瞒不住啊。”沙必成坐在一边悠悠道:“那位七公子的手下又不是吃素的,人家掌控着十三司幽都分部的人手,就算是你我父子有心要隐瞒,若是那边把消息散布出去,岂不是要给我再增加一道罪名?”
“父亲看看这是檀州刺史府转过来的战报,不是靖北城送过来的。”沙成辉看着父亲摇头道:“那位七公子比我们想得明白,走刺史府上报,也就是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以靖北城的名义上报,而是以檀州刺史府,如此一来人家想到的是张文蔚,而不是孟从云。”
沙成辉的话让沙必成陷入良久的沉默,半晌之后才道:“那你得意思是继续养着靖北城是吗?”
“至少在此次大战结束之前,还必须养着,毕竟耶律人才是我们的大敌,如果挡不住他们的南侵,那一切都是空谈。”沙成辉点头道:“而且父亲难道不觉得靖北城那边打的越狠,耶律人的目光也就越会集中到檀州方向吗?我们燕地的防线,向来是檀州往北突出,但却因为靖北城互市口的关系而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如今那位七公子强势崛起,必然将耶律人的目光重新吸引过去,到时候大战恶战肯定一个接一个,不用我们想办法,耶律人都会帮我们削弱他的势力,让他始终只是我沙家的一名下属。所以父亲此时不仅不要着手限制他,反而要加大力度提供支援,毕竟没有实力,就无法应对耶律人的进攻,不论如何,只要靖北城挡在前面,那檀州内地连带着这三州交汇之地就都会安全无虞。”
“也好,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否则的话就平白给他推到朝廷一边去了。”沙必成点了点头,随后道:“你从明日开始,抓紧时间给他再送一批粮草辎重过去,对了,分配给蓟州的重刑犯不是还在幽都吗?也给他送过去,然后派几个我们的心腹掺和进去,不能让靖北城铁板一块。”
“父亲放心,交给我吧。”沙成辉点了点头,不过对于沙必成的话却有些不以为然,派人去靖北城掺沙子,基本没有可能,对方可是执掌着连他都束手无策的十三司这样的情报机构,整个燕地都被其囊括其中。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试试倒也无妨,能成最好,实在不行被发现的话就找个理由撇清楚就是。他现如今担心的是自己身上的蛊毒,这个只要一天不除,他就没办法真正和对方面对面动手过招,这已经成了他最大的一个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