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就能知晓。
“你那个弟弟耶律阿保机今年才十三岁吧,但是却聪慧异常,天赋异禀,就算是我们这些汉人都素来知晓,而耶律大汗年事已高,说句不客气的话,战场厮杀,刀剑无情,他虽贵为大汗,但是却也不是万无一失,自古都是瓦罐不离井上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他一个五旬开外的老人,未必能经得起多少次大战摧残,若是事有万一,大王子你打算怎么度过难关?你比阿保机大了近二十岁,执掌大军多年,素有战功,你父亲有没有多余的封地给你,幽北草原就那么大,为了汗位传承,只怕你这位大王子势必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夜里八部当中审密部是不会反对阿保机登位的,至于其他各族,只怕也是宁愿拥戴一个幼子登基,也不愿跟随你这个大王子,除了你父汗的余威之外,你们耶律八部之中不是可以自选大汗的吗?幼子登基,等于就给了他们机会,将一个年幼的孩子赶下台总比将你这个功勋卓著的大王子赶下台要容易吧?”孟从云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即侃侃而谈,一番话说得方奕是目瞪口呆,再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变了。
但
是此时耶律弘基却陷入了沉默之中,孟从云并不曾去过草原,只是通过十三司草原的暗线传回来的消息就迅速将耶律八部当中围绕着汗位争夺的脉络迅速理清楚,由此也在见到耶律弘基之后逐渐萌发了借助对方的身份干涉耶律内部事务的念头。而现在看着耶律弘基的反应,孟从云也是暗自点头,至少眼前这位耶律弘基是对汗位有想法的。
“我应该怎么做?”半晌之后耶律弘基嘶哑着声音问道,这一刻的他目光之中泛着一丝奇异的光泽,甚至于那一瞬间,连方奕都看的浑身一颤,在转向孟从云的时候,却发现后者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神情平淡没有丝毫的诧异。
“收兵权,蓄私兵,控王庭,清障碍。”孟从云竖起四根手指徐徐道:“你如今早已成年,而且也是王庭帐下的统兵大将,就应该趁此机会,将王庭直属兵马的掌控权逐步收拢到自己手中,或者暗中将这些统兵大将收服,如此才能保平安,不论将来大宁府如何风云变幻,你都可以左右逢源。”
“至于蓄私兵,我就不说了,我想你已经在做了,只是你的这些办法还不够,必须设法掌控更多的兵马,耶律八部之内,除了审密部和你们耶律本部,其余六部的人手你可曾网罗过,要趁着如今这机会,蓄养一批忠心于你的私兵,在关键时刻,潜回大宁府,控制王庭。”
“大宁府之中尚有不少重臣,这些人是跟随你父汗打天下的老臣,举足轻重,他们站在你们兄弟任何一人身后,都足以影响整个大宁府的动向,你必须设法除掉他们,替换上心向于你的人。”孟从云看着耶律弘基那不断变幻的脸色不紧不慢道:“我想你应该能找到办法吧?除掉他们之后可以设法嫁祸给其他敌对与你的人,如此一来才能坐收渔翁之利,不费吹灰之力将大宁府控制在你手中,真到了将来,事有万一,你不论是在王庭还是在外征战,都能够把控局势,从容返回,执掌耶律八部。”
“七公子句句都是诛心之言啊。”孟从云的话说完之后,耶律弘基是足足沉默了良久才长长地吐了口浊气,转而看着对方意外的露出
了一丝苦笑道:“而且你人在汉地,却能运筹千里,将我大宁府之事摸得一清二楚,本王佩服。以前本王从来不信有人是天纵奇才,但是今日得见公子,方才知晓,这世上果然是有凡人和天才的区别的。虽说我知道你的本意为何,但是却无法拒绝,七公子,你赢了,想要我做什么请说,既然受你指点,那我也必须厚报。”
“这些事,中原各大家族之内,每天都在发生,嫡庶之争,嫡子之争,早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算不得什么高明的计策。”孟从云摇了摇头,跟着苦笑一声之后道:“至于你的报答,我也不指望。如今你受命攻击靖北城,我也无法让你直接退兵,所以——”
“靖北城我可以放弃攻打,转兵他处。”耶律弘基看着孟从云忽然一笑道:“本王之所以想和你赌局一场,也是马上就要走了,没了你这个对手,我也很遗憾,所以才不得不出手而已。既然你不打算要我等报答,那索性我也指点你一下如何?”
“哦,大王子敬请直言。”孟从云心头忽然一动,再看向对方的时候,耶律弘基忽然笑道:“幽州你是不要去了,就算你去了也无济于事,因为本王已经接到父汗命令,让我放弃靖北城,转而攻占幽州其他城池,彻底合围幽都城。”
“多谢大王子提醒了。”孟从云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忽然道:“耶律大汗如此大动干戈抓着幽州不放,只怕不是单纯抢夺粮食这么简单吧?”
“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耶律弘基起身拱手道:“七公子,如你所言,你也是汉人当中我耶律弘基唯一的朋友,将来你若是有危难,可以来找我,我想只要不涉及胡汉两族之争,只要你开口,我耶律弘基也愿意为了你这个朋友赴汤蹈火一回。”
“呵呵,彼此彼此。”孟从云上前朝着对方还礼,随即笑道:“从云就不送你了,祝愿大王子得偿所愿。”
“我此次带来的兵马有部分不是我的本部,所以,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