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也懒得搭理,撂下一句“回来再说”,腾云而起,赶赴山门。
片刻间,姜元出现在大离皇帝亲赐的“天下第一宗”匾额之下。
山门前,唐立负手而立,身后跟着十多个天月宗弟子。
目测都是筑基境。
而唐立则很可能已经入了金丹境,比那六个老头只低一境。
天才就是天才,五岁入道门,二十年走过了别人一辈子走不完的路,二十年达到了,别人终其一生无法达到的目标。
难怪即便面对曾经的师父,现在的宗主,唐立依旧显得云淡风轻。
不过姜元也倒不慌,虽然小心脏有些蹦蹦跳,但表面上还是很从容,师父毕竟是师父。
“乖徒儿,这是想念为师,回青阳宗看望为师来了吗。怎么也没带点礼物,反而弄了些阿猫阿狗上山,哪个宗门的啊?”
其实姜元早就通过小道消息得知唐立加入了天月宗,但好歹师徒一场,不口嗨一下怎么能活跃气氛呢。
面对姜元的讥讽,那些天月宗弟子气得牙痒痒,巴不得扑过来在姜元身上咬上几口。
唐立倒是不受影响,依旧背负着双手,神情自若,像一个出世的高人。
“今天我来,就是想向你讨要一个说法。”
“讨要说法?”姜元有些迷茫。
唐立在前年叛出师门,姜元作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还真不太清楚过往的纠葛,也不知道唐立为什么会选择叛出师门。
所谓当局者迷,在青阳宗听到的相关议论,锅一定都是唐立的,没人会说青阳宗的不是。
“哼。”唐立冷哼一声,“你装什么傻,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姜元还真的只能装傻,过去的事大部分他都记不得了,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
只好笑了笑,解释道:“乖徒儿你真的误会为师了,想必你也听说,我被歹人暗算,之前的事忘了个干净,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你,我们不是一直师慈徒孝吗?”
“师慈徒孝?哼,笑死个人。”唐立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多了些愤恨,“二十年,你知道这二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嘿,好熟悉的台词。”姜元腹诽了一句,随后真诚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所谓出师必有名,那我就好好帮你回忆回忆,让世人看看青阳宗的真面目,你的真面目。”
唐立神情越来越难看,那些往事涌上心头。
“我八岁那年的生日,你把我扔到了大漠,我在酷热的大漠里艰难度过了一月有余,真是一个难忘的生日……”
“这你就冤枉师父了。”姜元及时打断。
看来唐立接下来的话都是一些烂糟事,今天三山五岳的人都汇聚于此,弄不好会严重影响青阳宗的声誉。
现在只能开始紧急公关。
姜元装成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开始解释:“所谓严师才能出高徒,你天分那么高,为师是想让你爬得更高,所以才忍着心痛,如此磨砺你。”
说着,姜元还装模作样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你是不知道为师当时有多心疼啊,那炽热的太阳在炙烤着你,同时也在炙烤着为师的心啊!”
好歹也是研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姜元声情并茂,那股子委屈劲,让吃瓜群众都为之落泪,仿佛亲身体会到了一个师父的难处。
唐立却是冷冷一笑,“呵,心疼,你是心疼啊,心疼我没被折磨死,转天就把我扔到了北原,让我好好的体验了一回冰火两重天。”
“额……”姜元开始有些怀疑自我,曾经的自己有这么无耻?
不过这种时候哪都能软,就是嘴不能软,毕竟关乎着青阳宗形象。
姜元只好继续狂飙演技。
“唉,为师也不想如此啊,可正如练武之人所说那样,‘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只有这样才能磨砺你的筋骨和毅力,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好,算你能扯淡,那这二十年来,我就没吃过几顿饱饭,又是为了什么,饿肚子有助于成长吗?”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姜元都有些不好意思编理由了,只好开始背诵古文。
不得不说,这段话用来gpu别人是真的好用。
“那我犯错,你重罚我,别人犯错,你还是惩罚我,从来不听我辩解,全宗门的锅都让我一个人背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好,这些我都不跟你争辩,你们杀了我心爱之人又作何解释?”
“还有这回事?”姜元转头看向祝良。
怎么事情越来越离谱,姜元已经有些满头大汉。
“有。”祝良侧身附耳,“五年前,大师兄曾偷偷下山,消失一月有余,后被宗门查到,是和幽火教教主的女儿厮混,幽火教是公认的魔教,六位长老觉得青阳宗弟子和魔教之女相好实在有损青阳宗声誉,就找了个借口,联合其他宗门讨伐幽火教,并杀死了教主之女陆萤。”
“嘶……”姜元挠了挠头。
突然有些心疼面前这位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