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慢慢走出了酒楼。
金陵夜晚的风有些凉意,我有些行走不稳,若不是阿正扶着,只怕早摔在地上了。
眼前红灯高悬随风而舞,而路上行人往来,熙熙攘攘,嘈杂吵闹,也让我酒醉醒了几分,口中只觉干渴异常,不断嚷着要水喝。
“水,水,给我水……”
阿正跟在我身边也已经好几年了,从未见过我喝醉过,也是有些慌了,又听到我不断喊要水喝,瞧着这整条街道商铺都早已关门了,只得找找那些街边的小摊铺,看看有没办法给公子弄碗水来喝。
这便找了一处安静僻静的小道,让我坐在了屋檐下,好好嘱咐了两句,道:
“公子,公子,您先在这歇歇,我去给您找水,马上就回来,千万别到处走!”
确认我安静下来了,阿正立马跑去找水了。
我只觉得有些闷热,忍不住伸手拉松了衣领,不断喊着阿正的名字,却一直听不到回应。努力睁开了眼睛,想瞧瞧这是何处,可四周一片黑暗,有些看不真切。
我努力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头还有些晕晕的,可庆幸的是,还能站的稳。正打算寻个方向先离开此地,却猛地听到身后的小巷中传来一声骇人的惨叫声……
我的额头不禁冒出冷汗,心中明明怕的不行,可脚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一步一步往那后巷迈了过去。
也不知是酒醉还是害怕的缘故,双脚止不住打颤,好不易扶着墙挪到了墙角,缓缓地探出半个身子想先查看情况,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胸口的衣领便被人一把揪住,伸手一拉,便将我拽入了那幽暗的后巷之中,然后狠狠地将我甩到了一边。
“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只听到有人轻声说了一句,有些分不清男女,似乎我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
很快一柄长剑便朝我刺了过来,黑暗之中我又看不真切,只能伸手胡乱摸索了一通,却正好在身边摸到了一个人的身子,所到之处,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喷涌而出,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难道,这是血?!杀人了!
顿时,我胃内一阵翻滚,侧开了身子,便忍不住在一旁呕吐起来,仿佛要把肝胆都吐出来一般,只觉得难受极了,比死了还难受。
那人的一剑并没有要我的命,反而刺偏了,在我的衣领处划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等等。”
只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威严显露,
原来这里不只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似乎正是因为这个人,我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吐过之后,反而觉得人也舒服些了,酒也醒了一大半,方才自己都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了,要是还迷迷糊糊的,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忙正过身来,匍匐在地上,不敢去瞧他们,为了保住性命,只能跪地求饶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大侠饶命,在下,啊,不,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还请饶过小人一命吧!”
那两人有些一愣,似乎也没想到,此人竟会如此……窝囊……
见他两人没了反应,我觉得可能是我说的不够凄惨,无法激起那两人的同情心,没办法了,只能使出杀手锏。
“大侠饶命啊,小人上有高堂,下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娃儿,我若死了,她们就得饿死了啊,我身上的银钱你们都拿去,只求留我一条性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说完,声泪俱下,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连忙摸向怀里,想要掏出那钱袋出来,可摸来摸去,愣是连钱袋子的影子都没摸到,慌忙之中,倒是把本就划了道口子的衣领拉得更开了,那一直贴身挂在脖颈上的玉佩,就这样显露人前……
我暗叫一声不好,这块玉佩可是极为珍贵的,比起钱袋来,这才是最为值钱的东西啊!悲催的是,这玉佩比自己的性命都来得重要,丢不得的,不能丢的!
这块玉佩确实是块稀释珍宝,在黑暗中都能发出淡绿色的荧光来,绝非一般玉佩可以比拟。
“那是……”
即便我想藏起来,也为时已晚了,只听到执剑之人轻呼一声,一剑挑开,居然划开了系着玉佩的红绳,再顺势一带,玉佩便落入另一人之手。
无法辨认出那人的表情,只见那人执着那块在黑暗中发出迷人荧光的玉佩怔了片刻,最后死死地将它纳入掌中。
不知为何,执剑之人似乎突然变得有些愤怒,剑刃抵住了我的咽喉,只需一用力,我便得一命呜呼了。
“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
执剑之人愤怒得说话都有些不顺,仿佛陡然间我与他有何深仇大恨,恨不得立马在我身上捅上几个窟窿才好!
我缩了缩头,有些不知所措了。
“本就是个无关紧要之人,走……”
拿着玉佩的那人忽地打断了话语,然后冷冷的吐出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执剑之人冷哼了一声,收回长剑,追上前面那人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转角处……
我跪在地上,有些怔怔出神,方才那人的话,不知为何,犹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