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过朕,设官分职,选贤任能,得其人则有益于国家,非其才则贻患于黎庶。拣择贤才便该唯才是举,不该以此人身份高低、富贵贫贱有所区别,想来这男女之分,也不该成为选贤任能之阻碍。太傅以为,朕方才所言,可有谬误?”
我微微一笑,随即点头称是,对小皇帝的这番见解毫不吝啬地加以赞赏,道;
“陛下圣明!”
卫明伊瞧着这对君臣如此默契,想来这次也要无功而返了,发着呆,有些认命放弃抵抗了。
小皇帝听到了赞赏之言,心情大好,笑着对一脸发呆的卫明伊言道:
“卫卿的画工精湛乃是朕亲眼所见,被皇祖母钦点为执笔御真之人,乃实至名归。卿的画作不仅得太皇太后青睐,朕的几位皇姐们也十分喜爱,就连皇长姐都对卿赞赏有加呢!”
“承蒙太皇太后和几位公主殿下错爱,小…微臣,愧不敢当啊!”
说道半路擦觉到不妥,卫明伊便急忙改了口,想来是打算接受御命了。
小皇帝听到卫明伊终于肯以臣自称了,心中也是一喜,言道:
“朕的皇姐们曾同朕请旨,等完成皇祖母御真之后,想请卫卿为几位皇姐们作画,不知卫卿意下如何?”
卫明伊曾得太皇太后召见入了后宫,有幸见过几位公主殿下,言谈之间,几位公主殿下都曾言及有此番意愿,故而小皇帝提出来时,卫明伊并未惶惶不安,反而欣然答应下来了,言道:
“敢不从命?!”
听到卫明伊答应了,小皇帝自是高兴,可我不乐意了。
猛地站起身来,那句“不可以”险些脱口而出了。
亲自为公主作画之事,我向公主询问过好多次都未得到她正式答复,连我都不能画她,如何能允许别人去画?!
我也决不允许别人画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谁都不可以!
看到我突然站起身来,小皇帝和卫明伊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岔开话题,向小皇帝奏请道:
“陛下,如今时辰不早了,您也该为今晚的寿宴做准备了。微臣和卫大人也该各司其职去了,请陛下允许微臣与卫大人告退!”
小皇帝想想也是这个理,便觉定今日便响谈至此,以后再找机会详谈。
“嗯,太傅所言极是,那两位爱卿便先退下吧。”
“谢陛下恩典,臣等告退。”
说完,我与卫明伊便一前一后出了御书房。
……
待卫明伊也出了御书房后,我将她请到了一边,忍不住把方才未说出口的话,郑重其事地对她交代了一番。
“不许给公主作画。”
我脸色阴沉,单刀直入,开宗明义。
瞧着我如同孩子般一脸气呼呼地模样,卫明伊看出来了,我这位驸马爷定然是吃醋了。
卫明伊心中明了,却故作糊涂,一本正经的言道:
“大人这便是为难下官了,这可是谕令,下官不敢抗旨不遵。”
嘿,我说,这丫头感情是在报复我方才推波助澜之仇吧?!
“其他几位公主可以画,唯独长公主不可!”
我直截了当,不想拐弯抹角。
只是这话说出口的语气不是命令,而是如同朋友一般的请求。
卫明伊微微一笑,随即问道:
“大人方便告知下官原因么?”
为何不能画长公主的原因……
“原因,你知道的。”
只要是一位追寻灵魂升华的画师,便会有一个共同的通病,那边是只要是心里认为美好的东西,都想将它画出来,让这份美在自己的笔下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卫明伊正眼瞧着我,那充满灵气的眼睛,仿佛瞬间便能将我此时此刻的心思看透,清秀淡雅的脸上是一抹会心的微笑,随即毫无城府,心思单纯的言道:
“大人,很喜欢长公主殿下呢!”
闻言,我不禁脸上微微一红,这丫头,年纪尚小,心思单纯,却也能一眼看出我的心思么?
“这话怎么说?”
听到我故意询问,她也不回避,直言道:
“因为是心爱之人,才不愿假他人之手,先帝曾如是说。”
先帝擅描丹青,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先帝对先皇后感情极深,自先皇后仙逝之后,常无数次绘先皇后画像睹画思人。
先皇后仙逝后,画图署按照礼仪章程需及时绘出先皇后御真画像,供奉于庙享之内。可却被先皇以‘因是心爱之人,不愿假人之手’为由加以拒绝,更是亲自为先皇后画下御真画像,供奉庙享,时时祭奠。
因此事,无人不称先皇为痴情君王了。
心爱之人么……
我闻言微微一笑,很坦诚地点着头,言道:
“确是是如此啊。”
“那,你想要寻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吗?”
卫明伊这话,舍了那尊卑之分,更多的是友人之间的相互问候了。
看来,自己是逍遥生的身份,也被她看穿了呢!
这丫头,当真是个福灵心至之人啊!
逍遥生的画里,一直都在寻找着某样东西,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