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递已经走远,但是最后那“嗯哼哼”跟女人撒娇似的笑声,让李仁起的鸡皮疙瘩却没有消失。
“诸位乡邻,都散了吧!都散了吧!”高俅知道自己做官的机会要来了,直接站在府衙大门外的上马石上,双手高举起来,满脸和蔼之色:
“李大人断案手段出神入化,好坏分明,还请诸位乡邻各自散开消息,好叫我隆恩县的坏人掂量掂量,从此以后谁还敢做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都休想逃过李大人的神眼!”
“李青天断案如神,我等回去以后,自然会大肆宣扬!”那优秀的令人发指的地保大爷,一脸兴奋地说道。
李仁眼睛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老家伙把自己的茶缸顺走了。
这也勉强算是得了些许好处,所以才这样卖力的说话吧……
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自散开,李仁看着身后一种人那等眯笑,甚至有些暧昧的眼神,一阵无语。
“高俅,把老王和杨志的户籍单独提出来,就落户在隆恩县。”
“剑娘、仇琼英两人的户籍落在我家中!”
高俅看了一眼王舜臣和杨志,剑娘冷笑了一声:“你这是何意?”
高俅看了看,李仁已经朝着府衙里边走了进去,也就低声道:
“剑娘不懂老爷的
意思?”
剑娘面无表情道:“不懂!”
“那可要我提点一二?”高俅眼神里的暗示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剑娘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在大门口边上止住脚步,假装检查鸣冤鼓是否完好,实则却侧着耳朵听的杨志,眼神很是复杂,随即还是点头:
“你说说看。”
高俅压低声音:“仁哥儿对你有意思,我说的是男女之情的那种有意思。”
顿了顿,高俅忽然轻轻咳嗽一声,侧着耳朵听的杨志立刻站直了身子,朝着府衙里边走了进去。
“仁哥儿从成婚到现在为止,都未曾和武家长女圆房,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剑娘听到圆房,脸色有些发红,嘴唇也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她只觉得口干。
“我不太明白。”剑娘说这话的时候,很难为情。
高俅脸皮皱了起来:“恕我无理了,我就和你说明白点,这世间男子,这一生会有很多个女人。
但是最令他印象深刻的女人,却永远都是第一个,明白了?”
“你无耻!”剑娘一巴掌呼了出去。
高俅整个人都倒飞了起来,人还没有落在地上,就已经晕死了过去。
“这是咋地啦?”看着被差役抬进来的高俅,李仁愣了一下,旋即怒道:“难不成
是遇到了万财楼的刺客?”
差役拱手道:“小的们在大门外轮值看守,也不知道高大人和剑娘说了些什么,让剑娘打了一巴掌,人都飞出去了,还没落到地上就已经晕了过去。”
“嗯?”李仁凑近看了看,高俅鼻孔里、口腔里都没有血,便松了一口气,剑娘这是没有下死手。
否则的话,剑娘拿一巴掌打到人身上,只怕高俅这样的小身板,是有见阎王的可能。
但就算是这样,高俅整个脸颊上,那五个细小的指头印子,肿的老高。
三两日时间怕是没法见人了。
李仁也不打算开红包治伤,也好让高俅长点记性;他平日里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分寸,今日却因为和剑娘没了分寸,才会挨了这一巴掌。
“那剑娘呢?”李仁追问道,心里却觉得高俅调戏剑娘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太可能。
“不知道!”差役一脸茫然地说道。
李仁挥了挥手:“行了,去大门外守着。”
“是!大人!”
王舜臣看了一眼躺在凉席上的高俅,忽然拱手道:“主公,不要把我的户籍单独分出来。”
“这是为何?”李仁不解:“那还不成你怕交不起人头税?”
这就是玩笑话了。
王舜臣摇头:“属下全部依仗主
人,方才没有被刺字充军,这已经是再造恩德,愿终身服侍主公!”
李仁笑了笑看向一边上魂不在身,心思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的杨志:
“你呢?难不成你也没这个心思?”
“我?”杨志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也愿意服侍主公一辈子,若不是主公医治好了杨志的腿,杨志这辈子都是废人一个。
这等恩情,我若是还独立户籍出来,那岂非是狼心狗肺之人?”
李仁坐了下来,眉头皱了一下:“折子我都已经递上去了,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那就只能重新上一份折子了。”
杨志憨笑道:“主公就重新上一份折子,我和老王没有做官的命。”
李仁语气不快:“怕是嫌这隆恩县的官职小了!”
王舜臣居然点头道:“要做就做大官,等主公日后举荐我和杨志做大官!”
“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李仁没好气道:“都滚下去!”
杨志和王舜臣两人嘿嘿笑着,快步退了出去。
“哐当——”
窗户忽然被人推开,一道矫健的声音翻窗子进来屋中。
剑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