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的世界观里,但凡是惹得两位小姐不开心的人和事,那就是和她小晴过不去。
所以,她自以为的推算了一下,认为二小姐必定是因为剑娘的事情对杨志不满,才会如此的。
杨志愣愣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鱼骨头,还有喝剩下的半碗汤,腹中饥火瞬间熄灭。
他似乎也意识到,今天晚上主母本身看起来就有些不对劲,实在是未曾想过,竟然是因为这等原因。
主母素来对下人温和,也只有以这种方式暗示自己,可自己却浑然不觉?
唉!
杨志心中狠狠的鄙视了自己,默默的告诫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屏风后,武熏儿打了一个喷嚏,若是她知道小晴现在正在和杨志嘀咕些什么,恐怕真的要发出世上无知音的感慨了。
然而,还不等她从先前那种挫败中缓过神来,李仁就已经开始了无情补刀:
“随手做的,上不了台面,未曾想娘子喜欢,那便是极好的。”
武媚儿轻轻含了一口茶漱口,一边上的下人赶紧深处木盆接住。
武熏儿吸吸吸的呼吸着气,一边上的下人以为二小姐是方才辣到了,赶紧送上浓茶漱口。
她只真的差点没跳着脚嚷嚷几句:得了!你就是随便做的!
“倒是熏
儿妹妹吃得少,李兄弟什么时候再弄点?”李清照人在窗口边上,李仁他们喝的是茶,她就厉害了,她喝的是酒!
不等李仁说话,李清照趴在窗口边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月色朦胧,大兄弟何不题词一首?若是写得好,今日的酸辣鱼宴,也可流传下去,日后百年,后人也会对这明月缅怀我等?”
武熏儿一听,本来是有话想说的,可论到填词写诗,她就像是那些在她剑下只能瑟瑟发抖的败者一样。
“好!这个注意极好。”武媚儿先前高呼一声,但快速醒悟过来这样有失仪态,恐相公不喜,便放低了声音调子:“相公在东京城中已有文名,若是长时间不出佳作,未免让小人非议你才尽。”
其实女人,远比男人更爱炫耀。
李仁自然明白武媚儿这种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心理变化。
夫婿需觅封侯。
若可以文辞之名,流传千古,那更是极佳极秒。
正如同世间有千千万万个侯爷,但是世间的诗仙,却只有李白一人。
李仁和武媚儿四目相对,他用力的眨一一下左眼,媚儿的心思,为夫懂得!
但李仁这边还没有说话,李清照就已经把手里的小酒坛子“哐当”一声杵在桌子上,大声娇喝
:
“笔墨伺候!”
李府下人赶紧上前,取来笔墨纸砚,掉进水去轻轻地研墨,李清照提笔就写:
“禁幄低张,雕栏巧护,就中独占残春。
客华淡伫,绰约俱见天真。
待得群花过后,一番风露晓妆新。
妖娆艳态,妒风笑月,长殢东君。”
上阙已成,李清照抓取小酒坛子,咕咕咕灌了几口,嘴角边往下的衣襟都被洒出来的酒水打湿了。
粗鲁的打了一个酒嗝后,她提笔再写:“东城边,南陌上,正日烘池馆,竞走香轮。
绮筵散日,谁人可继芳尘?
更好明光宫殿,几枝先近日边匀,
金尊倒,拚了尽烛,不管黄昏。”
“传阅!”李清照右手两只夹着毛笔,轻轻一抬手,两只不自觉的松开,那毛笔头重脚轻,便从她之间滑落。
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墨汁飞溅的到处都是。
“禁幄低张,雕栏巧护,就中独占残春。客华淡伫,绰约俱见天真。”武媚儿轻声念道,便知此词儿风格以渐入佳境,更具有婉约大家风范,浑然不似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能写的出来。
“好啊!当真好词!却不知相公呢?”武媚儿眉眼含笑,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环,低声道:“吩咐店家取来佳酿,不可
怠慢了李姑娘。”
在武媚儿眼中,贪杯素来不是坏事,尤其是李清照这等与诗仙李白相似的神奇之才,酒入喉肠,便可化为才气。
若是在这类人面前吝啬美酒,那便会让天下缺失三斗精妙文辞。
“到你了!”李清照已经喝多,看人的时候,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都有些发直,只不过她这种娇憨的模样,让人看来,直觉怜爱,并不觉厌恶。
李仁捏起笔来,抄别人的诗文,其实也是一项技术活,并不是说你随便抄过来就能用的。
尤其是还需要应景,那就更需要些难度了。
窗外,水稻田中流萤飞舞,蛙叫声呱呱不绝,这一度让丽人想到美味的牛蛙……
嗯,还是想想什么词儿吧,李仁心中自我安慰着。
“蛙声?”忽然,李仁脑海中灵光一闪,一段好词在他心中骤然冒出“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有了!”李仁快步走到案桌边上,小环赶紧走上前来,红酥手中持着一把灯盏,为李仁照明纸张。
红袖添香便是如此了。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