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忽然道:“孙儿听人说,稳定后似乎是看上了西夏国皇后梁氏的姿色。
虽然查证这个事情是假的,可三人成虎,流言蜚语伤人,不如直接把梁氏赐给文定侯。”
梁惟简停了,脸色有些变化。
太皇太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且说说看,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断?”
“孙儿以为,在李仁心中,他必定是担心这流言孙儿相信了,而他只不过是臣子,敌国的皇后就算是要沦为妾侍,也只有孙儿才能纳为妾侍,此为名正言顺。
但孙儿年幼,自然不能这般孟浪;那不如顺水推舟,直接把梁氏赐给李仁。
这样的话,也可以让李仁知道,不管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孙儿和皇祖母对他的恩宠并不会减少。
李仁也必定会感念这份恩情,对孙儿誓死效忠。”
太皇太后眼睛发亮,双手捏着小皇帝肥嘟嘟的小脸:“你这孩子,从什么时候学会的驭人之道?
只是祖母已经许诺了梁氏女德侯的封号,自然不可再给他赐婚。”
“皇祖母对梁氏的封地,孙儿自然知道,而且这一次冬日,梁氏西夏皇族必定苦于度日,不妨就在那个时候下诏赐婚。
这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国内留言四起,文定
侯在水泊梁山也必定害怕。
梁氏那个时候苦于度日,这一份诏书下去,文定侯心安,梁氏也吃足了苦头,必定会感念恩情。
而至于梁氏女德侯的封号,孙儿以为,朝廷可以给她,自然也可以收回,只不过这收回嘛,当然是让她自己上书请求我们收回的喽!”
太皇太后听完小皇帝这番话,激动的抱着自己的这个小孙子狠狠的亲了几口:
“好孩儿,你如何想出来这一番计策的?”
“苏学士和吕爱卿每日都教授孩儿文韬,眼下的事情让皇祖母忧思,孙儿看着不忍心,自己私底下捉摸了一番,便有了对策。
本来还担心思虑不周,会让皇祖母责罚的,皇祖母要是觉得好,那说明是苏学士和吕爱卿两人教的好,理当赏赐以示褒奖!”
“对,理当赏赐!”太皇太后放开了小皇帝,伸手指着梁惟简:“记录下来,擢升苏轼为龙图阁学士、赏赐玉带一根、春秋常服添置提升至五套;吕公著也赏赐玉带一根,他夫人经常来宫中和哀家说话解闷,赐给他夫人进出宫门大内,无需通报,无论什么时辰都可以进出大内。”
“奴婢记着!”梁惟简柔柔的说了一句。
皇帝聪慧,太皇太后开心,所有
宫人都有好日子过。
“此外,天降大雪有人把这件事情和文定侯在西北永乐城斩西夏军二十一万首级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诽谤国之重臣,御史之中但凡是有如此言论者,你统计下来,交给蔡确去,酌情外调。”
梁惟简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但面上却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拱手拜道:“奴才记着了。”
这事情让梁惟简心里又开始琢磨了起来,他坚信天命变化,本来就和人间大人物们做的事情有关系。
九月初天降飞雪,气候严寒至极,若非是没有上半年文定侯献上煤炭开采清洗的技术,这天下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冻死了。
但是……在他自个儿心里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是文定侯在西北永乐城屠杀二十一万西夏军所致,导致上天震怒,降下大雪以作为警示。
想到这里,梁惟简又有些不明白了,先帝爷元丰年间,汉军在永乐城大败,死伤无数,为什么西夏国就没有下雪呢?
看样子,这天命果真是虚幻的说法啊。
梁惟简心中这样想着,但却明白一个道理,太皇太后这是要为伐灭西夏占据舆论的优势,不准天下人拿西夏国灭这件事情来指摘朝廷。
更不准指摘文定侯!
大宋伐灭西夏,
乃是天命所归。
文定侯年岁太浅,将来指定就是皇帝的肱骨之臣。
如果现在就有人那伐灭西夏的事情来指摘文定侯,那以后要做生命之君的皇帝,又怎么能重用一个屠夫?
梁惟简心中了然,文定侯将要发达,不仅仅就是因为文定侯伐灭西夏,功勋朝野无人能及的原因,更在于圣眷隆恩,都在他身上。
自然,梁惟简也想到了举荐李仁为官的宰执蔡确。
昔日司马光入京城,蔡确等朝堂人士恐惧,现在想来,蔡确的身份地位,恐怕近十年之内,都无人能撼动了。
梁惟简心中还有一丝窃喜,当初蔡确等人恐惧司马光的时候,他还出言安慰过蔡确,并没有对蔡确冷嘲热讽过。
小太监过来禀告,文定侯已经到紫宸殿了,文武百官都在紫宸殿那边候着,请太皇太后和皇帝过去。
朝野之上,文武官员分两列。
李仁自然是立在蔡确之前,他现而今的身份尊贵,年少封侯,兼任的京东西路节度使,虽然只是从二品,可架不住文定侯这爵位尊贵。
哪怕是李仁推让,请求立在蔡确等一干中书省巨佬之下,这些人也不敢卖老,照样把李仁安置在了前头。
朝野山呼万岁,行了君臣大礼以后,
这般不痛不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