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雨越下越大,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大桥上,就在这时,兜里手机“滴滴”两声,来短信了,
向南机械一般兜里拿出手机,再看到上面内容,瞳孔猛得一骤缩,僵硬麻木的脸上有了丝变化,
短信是他亲姐发来的,上面还有一条短信,不过距离现在这条都有足足八年之久了,内容很简洁,
妈走了,你回来趟吧!
短短数字,从字里行间,他能感受到曾经最亲最疼爱他的亲人对他的那种绝望。
雨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字迹,工作的不顺,妻子的背叛,现在至亲的去世,成了压垮他精神防线的最后那根稻草,
他蹲下身,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妈,我对不起你,是儿子不孝,妈……”
路过的汽车依旧疾驰而过,积水肆无忌惮的溅落到他身上,哭了一阵,他重新起身,踉跄着走到大桥护栏边,跨了过去,坐到桥沿边,双腿悬浮在空中,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见人失魂落魄模样,只是冷漠的瞥了一眼,嘴里说上一句,
“这人神经……”
不过跟先前那闯红灯的司机一样,在看到他手里的菜刀后,立马闭了嘴,还会‘好心’的说一声,
“别掉下去啊!”
向南只是凄惨一笑,这人啊,还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看着底下翻涌的激流,江岸两边高楼大厦里照射出来的万家灯火,想想自己的这一生,
窝囊、憋屈、废物、谩骂……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
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悲剧!
嘴里呢喃着,
“也好,死了就没烦恼了,不用还房贷了,不用被领导训斥了,也不用被人瞧不起了,死了好,死了就解脱……”
手里的菜刀随手扔进了河里。
“小伙子!”
一道苍老的男人声突兀响起,向南一扭头,护栏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老头,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还披着只有农村才有的蓑衣,身后还有一辆三轮推车,上面是一些瓶瓶罐罐,废旧报纸纸箱什么,想来是一拾荒者。
“年纪轻轻有啥想不开的?老汉我活了大半辈子,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不也过得挺好的,有吃有喝有桥洞住,我已经很满足了。
世上的人啊,都是自私的,除了父母至亲真心对你好,不会求任何回报。
所以啊,千万别委屈自己,除了父母至亲,任何人都不值得你这般做,不为自己想想,也为父母亲想想,
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想过没有,到时你父母看到你冰冷的尸体,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
来,这把伞给你,早些回家,别让你家里人担心!”
老汉从三轮车里拿出一把伞,看着有些破了,放到地上,道:
“早些回吧!”
拉着三轮车离开了。
老汉的话在这冰冷的雨夜,似一束火苗把他那万念俱灰的心,又重新点燃了一丝希望。
“其他人都不值得,都不值得……”不停念叨着这一句,
“对,我不能死,不能死……”
向南袖子擦把脸上的泪水,自语道:
“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了那对狗男女,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你们这对狗男女也别想好!”
踉跄着爬起身,许是坐久了,腿有些麻,或者被雨淋湿,身子有些不听使唤,身子一歪往桥下栽倒去,他忙下意识一把抓住护栏,
可是太滑了,没抓牢,
“卧槽!”
身子掉落到桥下,几秒后,“扑通”一声掉落冰冷刺骨湍急的河里,
“啊呜……救命,啊呜呜……救命……”
漆黑的冷雨夜,再怎么挣扎叫喊,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向南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再有来生,劳资一定要学会游泳!
“啪啪啪……”
雨还在下着,一切就跟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桥上护栏边多了一把雨伞,
那么孤零零的放着。
几天后,h城当地的h城日报,一块不起眼的豆腐板块,报道了一起行人大桥落水溺亡事件,
“某某某日,我市松阳大桥发生一起……在此有关部门提醒广大市民,最近雷雨天气较多,市民出行要做好安全防护措施,不要在江面逗留……”
寥寥数语,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的离去,好像从没到过这个世界一般。
——
——
“砰砰砰……”
身上各处传来疼痛,好像被人揍了一样,向南下意识双手抱住头,全身蜷缩起来,
耳边骂咧声传来,
“向南,李胖子,你俩狗日的,真特么能耐了,把我话当耳边风是吧?今儿干不死你们,砰砰砰……”
又是一顿招呼,最后道:
“今儿这顿让你俩长点记性,要敢再呲毛,劳资打断你们狗腿。
咱走!”
向南透过指缝,阳光刺眼,看着前头离去的几道身影,脑子一团浆糊,